就是她想也沒用。
辛辛苦苦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,就為了個女人,連家都不回了。
娶了一個通房婢女回來,完全不顧國公府臉,也不管她的死活,可真狠心。
這幾年來,寧氏就沒開心過。
那日從宮裡出來後,被不少夫人嘲笑,儘管礙於裴家如今的地位,不敢當面取笑,背地裡也沒少議論她。
一想到這裡,她心裡就恨毒了蘇家姐妹。
可如今一個人死了,還讓他兒子掛念至此,成家也不願,弄得她無法抱孫子。
還有一個地位沖天,寵冠後宮,說是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女子也不過。
就是她見了,也隻有下跪磕頭,被人訓得份。
這種日子,她怎麼可能過得順心。
“夫人,世子還是不回來。”外頭小廝低著腦袋,小聲回頭。
寧氏一聽這話,臉色難看至極,摔了手中杯子,被氣狠了:“不回來,那他就永遠别回來。”
“我就當沒生過這個兒子。”
氣得渾身顫抖,屋內下人嚇得渾身發抖,不敢出聲。
寧氏氣完之後,眼底滿是傷心,坐在椅子上愣愣出神,她在這世上唯一的依靠,她唯一的兒子,竟這般對她。
怎能讓她不傷懷。
裴沉從院外走進來,聽著她發火的聲音,揚手讓人退出去,輕輕歎口氣。
視線落在椅子的妻子身上,才不過三年多時間,就把她弄成這副德行,全無精神。
“我讓你不要管他的事情,再過幾年就好了。”
男人在年輕時,為情愛瘋狂一點,不算什麼,他並沒有像寧氏那般擔憂。
但最重要還是,裴桉在仕途上無可挑剔,讓他可以在明面上放任他久一點。
寧氏一聽這話,立馬瞪眼站起身來,眼中甚至帶著恨意:“是,你不用管。”
“你的好兒子,都已經給你生了孫兒,你還有什麼好愁。”
寧氏心中怨恨兒子,可她最恨還是面前這個男人。
是他毀了自己一輩子,如今還要在桉兒的事上,勸她寬心放手。
憑什麼。
裴沉:“寧臻,别無理取鬨。”
寧氏冷笑不已,壓根不怵他,指著門口讓他滾。
前半生她可以一個過,接下來的日子,她也不需要這個男人指手畫腳。
正院中傳出劇烈的吵鬨聲,但下人們卻是習慣了。
這幾年,老國公倒是經常往正院來,可夫人還是不高興,甚至日日鬨。
往日是清冷,如今是爭吵不休。
誰也說不好,哪種情況好。
宮內,正清殿
裴桉從陛下手中接過信件,幾年的時光,讓他眉眼中多出幾分冷意和疏離,暗沉眼神中不帶一絲情感。
往日風光霽月世子,已然變成一位渾身充滿煞氣朝廷重臣。
“佑之,朕需要你親自去一趟涼州。”
“親自把這些東西,送到江斬手中,同時朕希望你能帶回好訊息。”
趙寒從高處走下來,緊繃眼神盯著他,語氣格外慎重。
裴桉知道裡頭的深意,一身黑衣站在原地,雙手抱拳,語氣凝重:“微臣遵旨。”
趙寒望著眼前之人,這幾年來,眼見他越發冷漠起來,作為天子,他很高興裴桉如今的變化。
可作為幼時的玩伴,此刻的摯友,他倒是有些不忍。
“佑之,也可適當放過自己。”
趙寒不喜說這種勸慰人之話,這是一次。
裴桉聽言,眼中淡漠不已,裡頭透著一望無際的孤寂,抬眼和陛下對視,淡淡回道。
“陛下,可曾想過放過明貴妃?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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