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點把人小心挪進府。”
手忙腳亂喊著,兒子就是寧氏的命根子,平時受一點傷,她都心疼不已。
哪裡還聽得了這種話。
隻是聽見傷得重,寧氏就差點沒急死,等到見到渾身是血,昏迷不醒的裴桉時,生生倒了下去,眼淚大顆大顆的掉,捂著胸口哽咽說不出話來。
“天啊!怎得傷得如此嚴重!”倒在一旁的婢女身上,站不直身子。
江斬知道裴夫人對裴桉的看重,但也第一次碰見這種情況,稍稍有點不適。
他家中人丁稀少,母親早就逝去。
摸了摸鼻子,示意手下人,先把人挪進府。
原本就是氣血攻心的寧氏,在瞧見馬車裡頭另外一人時,差點沒昏死過去。
失去理智,又看見兒子傷成這樣,立馬就把大部分責任甩到這“狐媚子”身上。
“你....你就是個禍害!”
蘇清月剛踏出馬車,就聽到這句指控,眼眸一閃,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。
她一早就清楚,這國公府可沒人會待見她。
“夫人。”
絲毫沒被她這句無端指控給嚇住,落落大方朝她行禮。
寧氏見她這樣,也生不出好感。
一想到一向守規矩的兒子,為她受傷,還為她和自己對抗,心裡便升起厭惡。
恨不得把這女人打發遠遠,别在沾染上她桉兒。
“不必如此。”
“你既不是我國公府的人,也不用留下,趕緊離開。”滿眼冷漠和厭惡,像是看見什麼不乾淨之物一般。
“夫人,我並未想留在府內。想來你也很清楚,我並非自願。”蘇清月語氣不卑不亢,絲毫沒有在昔日在府內的卑微。
雙目堅毅清冷,身形挺拔,落落大方。
忽然一笑。
“你看,我即便想走,也沒辦法。”
“不若,夫人幫我一把?”抬起那隻被緊緊握住的手腕,話語簡潔而又乾脆。
一副是你寶貝兒子離不開我,並非我貪戀你這榮華之地的表情。
寧氏在瞧見那緊緊扣住的手腕時,又急又氣,臉黑了下來,被她這番挑釁氣得大喘氣。
“你...”
“行了,吵什麼,不要你兒子的命了?”還是一旁的老國公冷聲嗬斥住這場鬨劇。
冷寂威嚴眼神,落在這女子身上,來回打量,幾十年高位氣勢讓人透不過氣來。
寧氏也被這聲吼給怔住,連忙把心神放在兒子安危上。
“快快快,回清風苑。”
蘇清月也不再多言,被昏迷之人帶入府內,一路上承受著許多熟悉眼神的打量。
回到這熟悉的正殿,她心中一片複雜,好在這人終於肯微微鬆開手,還了她暫時的自由。
沒了挾製,蘇清月被趕出殿外,站在無花的梨樹,靜默不語。
眉目清冷,膚若凝脂,一身樸素青衣,給一種超塵出絕的氣質,讓一旁的江斬打量了好一會。
熟悉氣質不免讓他想到,昨夜在宮內發生的一幕。
這蘇家兩姐妹,都有超於這世間大多數女子的性子。
就是不知,這兩人誰能率先抵抗成功。
按他昨日觀察來說,太子殿下絕不可能放手。
就是死,也會把那位蘇良娣留在身邊。
那般濃烈情緒,他可是第一次從太子身上瞧見。
瘋狂不已。
就是鮮血也阻止不了他。
不免有點唏噓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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