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怕是她不願見我。”低低呢喃一句,透著無奈。
“去把那樹下的梨花釀挖出來。”
常德前面一句還未聽清,忽而就被吩咐去挖酒。
他人還未反應過來,便瞧見世子朝著梨花樹下走去,複雜盯著那處。
常德不敢耽誤,連忙撿起扔在一旁的小鋤頭做事,三兩下就瞧著酒瓶。
粗粗一看,裡頭還有三瓶。
“世子,全部挖出來嗎?”
他知道,這是清月姑娘為世子釀得,還是她親手埋下的。
珍貴不已。
裴桉盯著那處,沉默片刻,吩咐:“留下一瓶。”
“是。”常德也不敢多問,挖出兩壇,又重新把泥土埋了回去,留下最後一罈梨花釀。
希望下次,這壇梨花釀能由世子和清月姑娘兩人一起挖出。
這樣也不算枉費清月姑娘當時一片真心。
把東西收拾好,遞到世子面前,見他接過坐在石椅上,打開塞口,便喝了起來。
一言不發,像是喝水一般,往嘴裡灌。
動作利落,一絲未落下,但他還是聞到淡淡梨花酒香,想來不錯。
可他卻未從世子臉上,瞧見一絲别的表情,沉默孤寂。
這還是第一次,從世子身上流露出這般神情,渾身充滿無力。
陪在一旁,不敢多做打擾。
裴桉最後隻喝了一罈,拎著另外一罈回屋,一句話未吩咐。
也沒在提那院中還在養傷的清月姑娘。
不僅如此,連續好幾天都沒踏進那院子,頂多就是詢問他一句,人還活著嗎?
常德弄不清主子想法,但那頭盯著人不敢懈怠,每天按時回稟訊息。
這次傷得確實有點重,連著好幾天都未下床。
“清月姑娘很配合養傷,恢複得很好。”
他那蠢丫頭,也恢複得不錯。
幸好傷得是肩膀,不是腦袋,不然真就摔傻了。
聽完訊息裴桉隻是點點頭,沒有多言,更加沒有說去瞧瞧的意思。
“世子,您要不要去看看?”明明心裡惦念著,乾嘛還這樣端著。
話音剛落,腦袋就被砸了一團宣紙。
“閉嘴。”冷冷開口。
屬下知錯。”常德連忙低頭。
這...可怎麼是好。
“她有說過什麼嗎?”忽而聽到案桌前的世子,淡淡開口。
說什麼?
清月姑娘壓根就不怎麼說話,一心養傷。
裴桉看他一眼,臉色越發難看起來,“啪”得一聲,毛筆砸桌的聲音響起。
“出去。”
常德哪裡還敢說話,連忙退出書房。
裴桉雙手撐著案桌,薄唇緊抿,胸口壓抑著一團怒火,快要把他給淹沒。
好得很!
這女人,真是狠。
一次又一次哄騙他,一次又一次跑。
甚至利用旁人
對她下手,將計就計逃跑,不顧性命也要走。
做錯了事情,居然敢一句不解釋,連問都不問他。
一點不服軟。
他這輩子,也就獨獨遇見這樣一個女人。
要他命。
對他狠,對自己更狠。
他倒要看看,這女人還能鬨出什麼事情來。
是不是要讓他把動手,把她腿打斷,捆在他身邊,才肯消了逃跑的心思。
臉色陰沉的嚇人,大步朝院外走去,邊走邊吩咐:“找人盯著懸崖下那對姐弟。”
既然她敢做第一次,就絕對有第二次。
他倒要看看,這幾個人,怎麼從他眼底下溜走。
“是,屬下已經讓人守著了。”
常德跟在後頭,冷靜回覆。
上次去懸崖底下撈人時,不經意間發現下面有人重複經過的痕跡。
警覺性調查,居然發現大事。
清月姑娘居然早早吩咐人,在下面等著,這心思不言而喻。
還有這膽子,也太大,簡直就命在賭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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