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這些重要信件給她看,趙寒破了所謂的規矩,隻是為了讓她安心,但並不是為了讓她流淚。
“孕中流淚,會傷眼睛。”
趙寒不在意旁的事情,隻介意她的身體。
手腕處冰涼的觸感,讓蘇明月眼中一暗,想要掙脫開,卻徹底落進這人懷中。
趙寒雙手用力,抱著她,骨節分明長指小心給她擦拭著眼淚,眼眸微垂,帶著幾分眷戀:“你看,你長姐無事,而且她有了個很乖的女兒,别擔心了好嗎?”
“你現在的身子很虛弱,你要照顧好自己,才能見到你長姐還有她的孩子。”
“滿滿,你知道的,朕隻在乎你。”
“别讓朕擔心好嗎?”
趙寒說的每一句話都十分清淡溫和,可她卻從這人口中聽出陰寒之意。
有弱點之人,永遠都不會有真正勝利之時。
她便是如此。
蘇明月眼中露出一抹譏諷之意,隻有像他一樣,成為一個怪物,什麼都不在意,才會永遠如此強勢,勝券在握。
“所以呢,陛下。”
“一個貴妃的長姐,配得上國公府的世子,如今的朝廷權臣嗎?”
信中提及的那人,還是再次和長姐糾纏在一處,蘇明月十分清楚,裴桉和趙寒是一類人,絕不會輕易放手。
趙寒將她臉頰上淚水一點點擦拭乾淨,才緩緩收回手指,低下腦袋和懷中之人對視。
“你要如何?”他語氣平淡至極,像是無論女人提出什麼要求都會答應一般。
蘇明月眼神明亮,語氣堅決::“若是我長姐不願,任何人都不勉強於她。”
“陛下,你能做到嗎?”
她不懂朝堂之上,天下和權臣的互相製衡,也不想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。
她隻想趙寒答應這個條件。
“陛下,我這個貴妃總要發揮點作用不是?”
“不然,我不是白擔了妖妃這個名號?”蘇明月微扯著嘴角,自嘲著說著這話。
這一點點笑意,落在趙寒眼中,生疼不已。
“好,朕應你。”
趙寒不敢再與她對視,心中格外小心珍視她此刻的平靜,隻要能護住她,留住她,什麼條件都可。
而一襲青衣,散著髮髻的蘇明月,眼神黯淡無光,任由這人抱著,視線落在那幾封信件上。
對身旁之人無半點觸動,心中唯一擔憂,隻有長姐的安危。
她們好像多了一個親人。
不知信中的小姑娘,長得像不像長姐。
此時的蘇明月,從未想過她腹中的孩子,在她心底,這不過是她這受困痛苦一生的證據罷了。
她希望是個男孩,這樣或許她能更加狠心一點。
女子,實在太苦了。
“滿滿,朕答應你,一定會護住你。”
“好好照顧自己好嗎?”
聽著這人噁心的話語,蘇明月微微闔上雙眼,眼角滑落淚水,她無力迴應。
隻想讓心中冷寂起來,周圍發生的一切,都與她無關。
胸膛上的濕潤之意,讓趙寒心口一窒,所有聲音消失在口中,手指發僵。
陰沉的面容,讓他看起來危險不已。
後面很長一段時日,别院中都是一副平靜溫和的氣氛,貴妃不再激動,對任何事情都冷淡至極。
而陛下則是在院中住下,對主子關心至極,一旁奴才都放下心來。
若是貴妃娘娘日後都如此溫順,何愁沒有一步登天之日。
可折枝卻是看出了,這平靜日子下暗藏的危險。
主子她絕不會如此輕易順從陛下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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