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景珩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,心急如焚。他環顧四周,卻見一眾太醫皆是面露難色,無人敢應。
在場眾太醫心中也紛紛叫苦。
薑醫正心胸開闊,都曾教過他們金針秘法。但是那套針法,實在過於難學,他們隻掌握了皮毛。如今豈敢在年幼的公主身上下針。
“老臣該死,還請皇上恕罪!”薑遷連忙要跪下請罪。
“薑院正快請起,朕並沒有怪罪你的意思。”裴景珩一把將他拉住扶起,“隻是,如今情況緊急,可有其他法子?”
“回皇上,老臣的兒子薑川柏,也精通此術,隻是他今日休沐,已經出城去了,一時半會兒也趕不回來……”薑遷無奈地說道。
“這……”裴景珩眉頭緊鎖,一時之間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。
就在這時,一直沉默不語的蘇沅突然開口了:“陛下,臣妾來吧。”
“你?”裴景珩驚訝地看向她,“你會薑氏金針秘法?”
此言一出,殿內眾人皆是一驚,齊刷刷地看向蘇沅,眼中滿是不可置信。
在場的太醫怎麼也沒想到,珍貴妃竟然會薑氏的金針秘法!
唯有薑遷神色平靜,彷彿一切儘在預料之中。
“臣妾自幼在外祖父身邊長大,耳濡目染,也學了些皮毛。”蘇沅淡淡一笑,深吸一口氣,上前一步,語氣堅定:“陛下,臣妾來為公主施針!”
“這……”裴景珩有些猶豫,畢竟事關永昌的安危,他不敢輕易冒險。
永昌這中毒事發突然,還不知幕後黑手是誰,其是否還留有後手。昨日沅沅剛接掌後宮,今日就發生了這樣的事。很難說這件事不是來永昌作筏子,衝著她來的。
如果一旦沅沅出手了,永昌卻有個三長兩短,沅沅怕是更難脫身了……
“皇上放心,貴妃娘娘自幼聰慧,老臣的獨門金針秘法,她早已學得爐火純青,絕不會有誤。”薑遷見狀,連忙開口保證道。
“陛下,您放心,臣妾有把握!”蘇沅再次堅定道。
她知道裴景珩在擔心什麼,擔心永昌的安危,擔心她救人反而惹了一身騷。但她沒辦法眼睜睜看著這麼小的一個孩子在她面前受苦,而自己明明有能力幫她。
裴景珩看著眼前堅定而從容的沅沅,心中五味雜陳,彷彿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,沉悶難當,又酸楚至極,彷彿有無數個念頭要衝破胸膛,卻又被死死地壓抑著。
“罷了,那就有勞愛妃了。”裴景珩沉聲道,語氣中帶著幾分愧疚,“若是……”
“陛下放心,臣妾一定會竭儘全力。”蘇沅打斷他,語氣堅定而自信,“永昌公主定會沒事的。陛下,您莫著急。”
薑遷提筆,刷刷幾下便寫好了藥方,交由太醫去抓藥。
蘇沅在宮女的幫助下,將袖子用縛帶綁好,露出纖細白皙的手腕。隨後,她又仔細地洗淨雙手,用乾淨的帕子擦乾。
一切準備就緒,蘇沅這才走到床邊,開始為永昌公主施針。
永昌公主年紀尚幼,萬一紮針時亂動,傷到自己就不好了。
薑遷從藥箱裡拿出一個小藥包,遞給蘇沅。
“圓圓,用這個祕製的迷香,公主聞了便會睡過去,等會兒紮針時,公主便不會亂動了。”
蘇沅接過藥包,輕輕放在永昌公主的鼻子下方。
不過片刻,永昌公主便沉沉睡去。
裴景珩見狀,揮手屏退了殿內伺候的宮人和太醫。
偌大的寢殿內,隻剩下裴景珩、蘇沅、薑遷和錢院判等幾個醫術精湛的太醫。
蘇沅深吸一口氣,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,拿起銀針,準備開始施針......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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