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免禮。”王妃的目光一一掃過眾人,不怒自威。
“禾兒。”她喚了一聲。
“母妃。”紀初禾走上前,站在王妃身側。
“發生什麼事了?”王妃明知故問。
“回稟母妃,我正帶著夫人小姐們欣賞這一株盆景,沈夫人言語衝撞了我,幾位夫人正在指正她的言行。”紀初禾柔聲迴應。
紀清媛驚訝得睜大了雙眼,這個紀初禾可真會賣乖!
她連忙向王妃澄清,“王妃,民婦沒有衝撞她!”她伸手指向紀初禾,“她汙衊……”
“啪!”司嬤嬤抬手又是一巴掌。
紀清媛一臉不可置信,“為什麼又打我?”
“你對世子夫人不敬,打你一巴掌都是輕的!”司嬤嬤回答得有理有據。
紀清媛縮回了手,還是不服。
“王妃,民婦沒有衝撞世子夫人!世子夫人說這株鬆樹是人為乾預長成這樣的,民婦說是自然長成這樣的,一定是王妃得到的一株奇景,特意請我們來賞花,這怎麼能算是衝撞世子夫人呢?”
紀清媛自信地以為自己說的沒錯。
紀初禾輕笑著搖了搖頭。
紀清媛就算前世沒在王府接觸過人工造景,前世被沈乘景偷梁換柱救出天牢以後,紀清媛也是見過世面的啊?
可見她的心思真的沒在這些地方,也從未當過家,料理過府中的庶務。
“你怎麼篤定就是自然生長的?你哪來的自信認為自己說的就是對的?還說不是故意衝撞世子夫人!”盛夫人接了一句。
“就是,說不定,是以前在紀府的時候飛揚跋扈欺負世子夫人習慣了,如今也未改過來,還是這副德行!”
“是啊,也不看看,你現在是什麼身份!還以為這是在紀府呢?你說什麼就是什麼!”
“耿氏,你可知錯!”王妃的語氣非常嚴厲。
耿氏立即跪了下來,“王妃息怒,都是臣婦沒有教好!媛兒,還不趕緊向世子夫人和諸位夫人道歉。”
“我……”紀清媛一開口,就被耿氏扯著跪了下來。
“對不起。”紀清媛敷衍地說了一句。
紀初禾看到這裡,已經明白過來了。
這一場賞花宴隻怕是專門為她辦的。
王妃一定是知道她在紀府被打了,才故意收拾耿氏和紀清媛。
當初紀清媛換嫁,將王府的顏面都踩在腳下,王妃都沒有如此動怒啊。
說不感動是假的。
紀初禾的心裡湧上一股陌生的情愫,熱熱的,占滿了她的整個心扉。
她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母親,隻有祖母真心待她。
可是紀府是耿氏當家,她不想因為她讓祖母和耿氏關係惡化,所以,不管耿氏怎麼對她,她都是委曲求全。
如今,王妃大張旗鼓地為自己撐腰,就算是親生母親,也不過如此了吧。
王妃轉過身,握著紀初禾的手,神色頓時變得和藹可親。
“禾兒說的沒錯,這株鬆樹是王府的商隊從帝都帶回來的稀罕玩意,就是人為乾預長成這樣的,這株小些,栽種在盆裡,要是再長大一些,還可以種在府中當成一個景觀。”王妃向眾人澄清。
這一番話,又像一巴掌打在了紀清媛的臉上。
眾人的目光再次落在她的身上,個個都充滿鄙夷。
紀清媛的臉色一陣青白,終於承受不住這麼多的惡意低下頭來。
王妃拉著紀初禾的手走到宴席的主位。
“諸位也坐吧。”
眾人走到桌前,一一落座。
就隻剩下紀清媛和跪著的耿氏還沒有動。
兩人發現一個問題,好像位置剛剛夠坐,所以,王妃壓根沒有準備她們的位置!
這一場賞花宴,是為了羞辱她們辦的吧?
耿氏猜測王妃一定是因為換嫁一事憋著一口氣,剛好趁著紀初禾回府捱了打發作,今天她們母女二人隻怕不好脫身。
恐怕還有更大的刁難在等著她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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