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笑了,“瞧!這麼快就學會謙虛了,孺子可教也!朕賜你一些朕收集的字畫,其中還有一幅畫是朕畫的山河圖。”
“謝皇上賞賜!”蕭晏安立即道謝。
羅繼勳不敢相信,皇上竟然賞賜給蕭晏安他自己的親筆畫作!
羅貴妃的臉色也僵硬了。
這究竟是怎麼回事?
明明是她侄子贏了,皇上怎麼也應該把畫賞賜給羅繼勳啊!
如果羅繼勳得到這幅皇上親筆畫的畫,再加上今日優秀的表現,美名一定會傳遍帝都。
都是權貴子弟,誰會缺那些黃白之物!
賞賜完,皇上擺駕禦書房處理朝政。
剩下的人,也各自散去。
離開校場的時候,蕭晏安回頭看了一眼羅繼勳的箭靶。
隻見一個太監正在收上面的箭,吃力地拽了很久,也沒能把那支箭拽出來。
最後,還是幾人合力,才將箭拔出。
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。
細嫩的掌心還有一片磨傷的紅痕。
他的騎射之術雖然沒有今日表現得那麼差,可是和羅繼勳比起來還是要差上很大一截,這種差距讓他的心裡一陣彷徨。
他現在,究竟應該怎麼辦?
繼續當個庸碌之人,靠著對皇上的忠心保一生安寧嗎?
可是,皇上的疑心這麼重,聖意難測,倘若有一天,他們即使忠心耿耿,卻還是難逃皇上的猜忌呢?
不管如何打算,他都要先提升自己的實力,否則,隻能任人魚肉!
……
王妃與紀初禾同乘一輛馬車回國公府。
“母妃,我今日直到最後才明白,咱們本應該是必輸的局面,怎麼還能轉敗為勝。”紀初禾主動開口。
王妃笑著點點頭,“我們要贏的不是羅繼勳,也不是四皇子,更不是那些世家子弟,而是聖心。這件事情一傳出去,那些世家們可能要小心謹慎一段時間了,我們也會清靜許多。太後壽宴一結束,咱們立即請旨離開帝都回淮陽。”
“母妃,咱們淮陽王府上上下下對皇上忠心耿耿,可是,皇上似乎未對我們放下戒心。”紀初禾試探地說道。
“皇上多疑,他不會對淮陽王府消除戒心的。不僅是外地的藩王,還有帝都的這些世家權臣,哪一個不是他的心頭大患!”王妃的心裡,清清楚楚。
“若是這樣,皇上一旦起了殺心,豈不是禍及滿門。”
王妃歎了一口氣,“即使是這樣,誰又願意做那亂臣賊子呢。”
“今日,皇後孃娘說了一句各行其道,我覺得很有道理。為君有為君之道,為臣有為臣之道。”
“禾兒,你說說,為臣之道應該如何?”
“忠君愛國,是為臣子之道。但是,這是遇到明君仁君之時的為臣之道。若是皇上猜忌,始終有一把刀架在脖子上時,保全族上下安穩無憂方為上策。”
“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;率土之濱,莫非王臣,君叫臣死,臣不得不死。不死,視為不忠!”王妃這一句話,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。
“母妃認可這句話嗎?”紀初禾反問道。
王妃冷笑了一下。
認可個屁!
“禾兒,你放心,母妃和父王就算是拚儘全力,也會保護好你們的。”王妃還以為嚇到紀初禾了,趕緊安慰一下。
“母妃,我不怕皇上猜忌,也不怕刀架在脖子上,我隻是不想死得那麼冤。不僅咱們淮陽王府,國公府上上下下也是忠心不二,四位舅舅那麼優秀,卻都困於帝都。那羅家手握兵權,皇上想動他們,還有所忌憚,若是想動國公府呢?”
王妃握著紀初禾的手,“禾兒,母妃知道你很聰慧,又生了一顆七竅玲瓏心,你所擔心的這些,我和你父王早就知道,你祖父,舅舅們,也都知道。你幾位舅舅留在帝都,也是有原因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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