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晏安坐不住了,剛想起身,紀初禾拽住他的衣袖,示意他不要衝動。
高側妃的笑,還在屋裡迴盪。
高郡守的冷汗在背上一串串地往下流。
這個瘋子,她這是要拉所有人陪葬的架勢啊!
“王爺!”高郡守惶恐地跪了下來,“王爺明鑒,有一事下官一直沒有告知王爺實情,其實,高芸的親生母親有一些腦部的隱疾,高側妃也和她母親一樣腦疾犯了,這種疾病一旦發了,就像失心瘋,毫無理智可言。”
“高側妃以往是什麼樣的,王爺和王妃肯定知曉,她是近來才變得瘋魔的,才與之前判若兩人!都是發病的原因啊。”
淮陽王沒有出聲,臉色陰沉得可怕。
“王爺,下官知道,就算是有瘋病也不能掩蓋她所犯下的罪!隻是,這件事的確是不宜宣揚,於王府和高府,都不利啊!下官對王爺忠心耿耿,絕無二心!那些殺手,不,是暗衛,除了保護下官司府中人的安全並無他用!王爺可以徹查,他們從來沒有做過别的觸犯王法的事情!”
“王爺,下官有罪!禦下不嚴,他們聽了高芸的命令去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,下官都不知情!下官甘願受王爺責罰!”
高郡守說完,重重地將頭磕在地上。
“我沒病!”高側妃大喊一聲。
她要有病,絕想不出把高家的前程和王府的興衰擺放在天平之上的應對計策了!
隻要王爺動她,勢必會打破平穩的天平!
要她死?那麼,大家都來陪葬才行啊!
蕭晏安看向紀初禾。
紀初禾與他對視了一眼,轉頭看向淮陽王和王妃。
似乎,還不到她推一把的地步,再觀望一下。
“高郡守。”淮陽王喚了一聲。
“下官在!”高郡守頭都沒抬,鏗鏘有力地回了一句,彷彿已經做好了被髮落的準備。
“你說高芸得了瘋病,想必你一定愛女心切,想將她接回高府照顧,並且,你照顧過她的母親,更有經驗一些。”淮陽王的語氣平緩了一些。
高郡守不可置信地抬起頭。
王爺真的不準備追究了?
這是,又有緩和的餘地了?
“王爺放心,下官很會照顧瘋病!”高郡守當即表態。
“這種毒婦,本王要與她斷絕一切關係,今日,便寫下休書一封,從此後,她不再是王府的側妃,高郡守,你明白本王的意思嗎?”
“明白!下官明白!多謝王爺!下官一定好好看顧自己的女兒,絕不讓她再惹出任何禍端來!”
高芸有些懵了。
怎麼會是這樣的結果?
她被休了?
還要送回孃家?
“我不回高家!”
高郡守哪裡還由得她做主,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!
他站起身,朝著高芸的脖間狠狠敲了一下。
高芸還想發瘋,突然眼前一黑,失去意識。
“王爺,下官這就把她帶回高府。”
“好生看管!”淮陽王又交代了一句。
“是!”高郡守吃力地拖著高側妃離開。
淮陽王看不下去了,揮了揮手,立即有兩個小廝上前幫忙。
蕭晏安知道,這可能就是最終的結果了。
可是,他覺得,事情不應該這樣。
卻也隻能這樣。
“王妃,你先回去,我去一趟蕭錦程的院子,和他聊一聊。”淮陽王說完,歎了一口氣。
“好。”王妃點頭答應,轉身看著紀初禾和蕭晏安,“禾兒,安兒,你們也下去休息吧。”
“是。”兩人齊聲應道。
出了前廳,兩人朝琉華宮的方向走去。
“夫人,這樣的結果不儘人意,是你聰慧才逃過一劫,卻無法問罪高側妃。”蕭晏安的語氣帶著一絲失望。
“世子,這世間萬事,哪裡件件都能求仁得仁?所以,諸多事,亦不必執著。”
蕭晏安若有所思。
他是想安慰她一下,怕她覺得委屈,沒想到,她還反過來開導起他來了。
罷了,她總是比他更沉穩一些的。
“世子,此事既以定論,徐貴左右不過是一個死,可是,徐姨娘呢?”
這一句話,讓蕭晏安臉色钜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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