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麼多孩子，他打過誰？他隻打蕭晏安！在他的心裡，蕭晏安才是他的兒子，打完之後，又要替蕭晏安儘心謀劃？你呢？你算什麼？上家法，你配嗎？”

這幾句話，狠狠地戳痛了蕭錦程的心。

此時，他也算是明白了孃親的意思。

高側妃一把按住蕭錦程的肩膀，“兒子，你看清了嗎？”

“孃親，我看清了。”

“那以後可不要再奢望什麼父子兄弟親情了！你和蕭晏安已經徹底決裂了，明白嗎？你們是針尖對麥芒，這輩子都不可能和平共處！懂嗎？”

“懂。”

“大聲一點！看著我的眼睛，回答我！”

“懂！”

……

紀初禾送王妃到合鸞宮。

王妃讓人準備了一些茶點，兩人一起說說話。

“高側妃不像是個鑽牛角尖的，我竟不知，她心裡藏了這麼多事，今天忍不住爆發了出來。”王妃有感而發。

她自認為自己對妾室仁至義儘，奈何，她們有她們的想法。

其實，高側妃也是被紀初禾逼成這樣的！

接連失利，好好的算計滿盤皆輸不說，還完全暴露了，可是，紀初禾偏偏不揭穿，反向給她設套，把她們套得牢牢的！

明明吃了一肚子的虧，這臉還不能徹底撕破。

隻能打掉了牙和著血，往自己的肚子裡吞。

紀初禾給王妃添了一杯茶。

“母妃，切勿因為此事而傷神。我一直覺得，為妻者有為妻者之道，為妾者有為妾者之道，各行其道，本可以相安無事，可是若有人不滿足現狀，非要覬覦不屬於他的東西，那遲早也會自食惡果。”

“禾兒，你倒是事事都看得那麼通透，母妃都要向你學習。”

“母妃，你真是折煞兒媳了！”

“母妃有一個問題，困擾良久，不知道禾兒能否為母妃解惑？”

“母妃請講。”紀初禾恭敬地聆聽著。

“你說，是做人好，還是做一隻自由自在翱翔的鳥兒好？”

一旁的司嬤嬤聽到這個問題，皺紋都深了。

“母妃，自然是做人好。”紀初禾不假思索地就給出了答案。

“為何？人有諸多身不由己，有什麼好？”

“因為我是人啊，我不可能變成鳥，所以，還是做人好。”

王妃聽到這句話，若有所思。

“至於身不由己，其實是一道自己給自己上的枷鎖。我會經常告訴自己，擺在我眼前所能見到的結果，便是最好的結果。因為，這一定是我竭力謀劃後能得到的局面，好壞我都儘力了。我自己的成與敗不在别人的眼中，隻在於我自己的心裡，我何苦為難自己呢？”

王妃先是驚訝地看著紀初禾，慢慢懂了，最後，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！

司嬤嬤也跟著笑了起來。

還得是夫人啊！

讓王妃糾結了大半生的問題，在夫人這裡，不就迎刃而解了嗎？

“聽禾兒一句話，勝讀十年書！原來，我之前竟一直活在枷鎖之中！”

“母妃想通了就好。”紀初禾笑著迴應。

“豁然開朗啊！”

“所以，高側妃最後納不納這房妾室，我們都不用為此操心，這是高側妃要傷神的事，因果自有循環，她的選擇造成的後果也是她需要承受的。”紀初禾已經把自己從這件事情中摘得乾乾淨淨了。

這一副與我無關的小模樣，簡直是太可愛了！

就像一隻小狐狸！

王妃忍不住笑出聲。

“要是高側妃知道你這態度，肯定得氣得當場吐血！”

“母妃，不過，有一件事還真需要我們操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