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初禾看火候到了,走到畫前,“世子不止是看到美景才作下這幅畫,其實還有别的原因。”
“世子夫人,還有什麼原因啊?”
“相信大家都知道,雲澤山的耕田對淮陽的重要作用,如果收成好,咱們淮陽的百姓就不用再捱餓了!世子想將這一幕記錄下來,將來,這一幅畫會掛在四彙堂裡,給我們的兒子看,孫子看。讓他們知道,我們這些開墾雲澤山的先輩們當時勞作的樣子。”
經紀初禾這麼一說。
這普通的一幅畫彷彿都進行了精神上的昇華。
眾人再看向蕭晏安的目光都帶著一絲敬佩。
果然是世子,是王爺的嫡子,格局就是不一樣!
二公子就絕對想不到這些!
在座的人更因為紀初禾這麼一解釋,直觀地感受到嫡子和庶子的區别了。
怪不得,世子夫人說二公子難登大雅之堂呢!
這話可不是張口就來的。
不是說二公子不好,隻是說,和世子比起來就遜色了。
蕭錦程看著這一幕,指甲都插入掌心的肉中,憤怒的他根本就感覺不到疼痛!
紀初禾不僅沒有和蕭晏安產生矛盾,懷疑蕭晏安,還絞儘腦汁地在幫蕭晏安!
他還不瞭解蕭晏安嗎!
這就是蕭晏安隨手作的一幅畫,絕不可能想過放到四彙堂裡去給子孫後人看,更别提什麼紀念意義了!
這些都是紀初禾編出來的!
紀初禾這不是給蕭晏安鍍金,這簡直是要給蕭晏安重塑個金身啊!
蕭晏安的心裡,也不是滋味。
酸甜交加。
甜的是,紀初禾這麼堅定地維護他。
酸的是,他真的沒有那麼好,這就是他隨手作的一幅畫,就是想討好紀初禾的。
百姓們看著他的目光充滿敬佩,也讓他感覺慚愧。
他們敬佩的,是紀初禾打造出來的一個虛假的他。如果,百姓們知道他的真實面貌,隻怕都是唾棄。
同時,他又有些彷徨。
紀初禾是不是就希望他成為那樣的人?
如果,他達不成她的期望怎麼辦?
他以為,他和紀初禾的關係走近了一步,沒想到,他們之間其實隔著不可跨越的天塹距離。
紀初禾轉過身看了蕭晏安一眼。
發現他的神色有些不對勁,似乎在強顏歡笑。
她覺得,蕭晏安這種人不逼一把是不行的!
可是,就像前世的那些貴婦們閒聊家中一身反骨的逆子們一樣,怎麼才能掌握一個合適的度呢?
逼得太緊了,會不會起反作用呢?
不過,紀初禾現在管不了那麼多。
蕭錦程再次算計蕭晏安,她的反擊才剛剛開始呢!
“二公子,你怎麼站在這裡啊?”突然,一道聲音響了起來,是冬苓。
眾人被她的聲音吸引了,紛紛朝著她的方向望去。
蕭錦程立即整理好自己的表情,“我剛來。”他答了一句。
“二公子沒吃晚飯嗎?”冬苓又問了一句。
“我剛剛有點事耽誤了,沒來得及。”蕭錦程解釋道。
冬苓粲然一笑,“二公子是不是擔心冥兒那小丫頭啊!”
此言一出,頓時像一塊石頭丟進了平靜的湖面!
“不!我怎麼會擔心她!”蕭錦程立即反駁。
“瞧!二公子臉都紅了!還不承認呢!”冬苓的聲音很大,又要扯著嗓門,又要說得自然,真考驗她的演技!
不過,她的演技,紀初禾給她打滿分!
“冬姨娘,請注意你的言辭!”蕭錦程的語氣頓時淩厲了幾分。
點擊彈出菜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