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難道不關心你師父病情嗎?”他不禁問。
“我當然關心,不過,晏安哥哥,你不是派人去給師父醫治了嗎?有你妥善安排,我一點也不擔心。”
“既然冥兒姑娘不願意明天就回去,那就等春耕結束再回去也不遲。”紀初禾突然說道。
這一句話,讓一屋子的人都震驚了。
包括冥兒。
紀初禾自有打算。
蕭晏安還沒看到事情的真相。
這個冥兒的戲還沒有唱完呢,總要給她一些機會發揮一下,隻是幫蕭晏安找回名譽,也不是紀初禾的最終目的。
“夫人,明日還是把她送回去吧。”蕭晏安的態度很堅定。
“世子這麼做有些絕情了些。”紀初禾淡淡迴應。
蕭晏安噎了一下,連忙解釋,“這怎麼能是絕情呢?夫人,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。”
“我知道冥兒姑娘是絕對不想回去的。”紀初禾看向冥兒,笑容裡多了幾分玩味。
“世子還要給冥兒姑娘畫像呢,怎麼著百姓們也得人手一張吧,世子今晚就開始畫吧。”紀初禾說完,不等蕭晏安開口表態,就吩咐綿竹:“綿竹,給世子準備筆墨紙硯。”
“是。”綿竹立即去準備。
蕭晏安沒反駁紀初禾的安排,走到桌前坐下。
冥兒立即跟了過去。
“你坐在那個位置。”蕭晏安指了幾步開外的地方。
冥兒委屈的退後幾步。
紀初禾和冬苓也沒有離開,就這麼看著蕭晏安作畫。
半個時辰左右,蕭晏安畫好了第一張。
“世子的畫功果然了得,和真人相差無幾。”紀初禾絲毫不吝嗇的誇讚。
蕭晏安放下筆,沒多瞧一眼那張畫像。
“夫人,時辰不早了,你也勞累了一天了,先休息吧。”
“我看這裡,房間也不夠,我和冬苓還有綿竹在主臥擠一擠,外室就留給冥兒姑娘,辛苦世子去和添喜湊合一晚。”紀初禾分配了住處。
蕭晏安心裡有些失落,但是,也沒有異議。
冥兒有些驚訝,她聽說紀初禾至今都沒有和世子圓房,她們是真的不住在一起啊!
“夫人,妾身和綿竹先去幫你鋪床。”冬苓開心地拉著綿竹走了。
“世子也早些休息吧。”紀初禾淡淡說道。
“好。”蕭晏安點點頭,走了出去。
添喜剛把床鋪好,準備美美地躺下睡個好覺,就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,他連忙回頭,看到是世子,一臉震驚。
“世子,你今晚上還要睡小的這裡嗎?”
蕭晏安直接坐在床上,“不要這麼說話,搞得我好像是來寵幸你似的!”
添喜一臉委屈地轉身,把他丟到一角的長板凳又拉了出來。
蕭晏安躺在床上,一點睡意都沒有。
想了很多很多。
想小時候的事,母妃和父王如何疼他寵他,又想到太妃來到淮陽之後的事,沒多久,徐嫣兒也入府了。
再後來,他就去了書院,然後再回到王府,母妃就開始為他議親。
他這一生,好像沒有經曆過任何挫折,除了徐嫣兒的事,他和母妃鬨得非常僵持之外,别的事情,他都算是隨心所欲。
紀初禾說,這世界,能隨心所欲者,恐無一二。
他的確是比很多很多人都好。
可是,這些年,他做了什麼?
回想起來,似乎沒有一件值得他拿得出手的。
一股前所未有的挫敗感襲上心頭。
這一晚上,蕭晏安都沒有閤眼。
紀初禾讓冬苓過來侍候他洗漱,然後一同用膳。
冬苓全程認真侍候,一句話都沒有說。
蕭晏安也沒有出聲。
直到來到紀初禾這裡,蕭晏安才深吸了一口氣,神色多少緩和了一些。
“晏安哥哥。”冥兒的聲音突然響起。
蕭晏安聽到這個聲音,太陽穴突突直跳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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