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抬起眼簾。
看著賀天亮:“賀書記是想把甄女士帶來的投資,放在雲湖新區嗎?”
當然不是!
賀天亮剛要說出這句話,卻又及時閉嘴。
“嗬嗬。”
苑婉芝笑了下,說:“既然甄女士的投資,並不會放在雲湖新區。而且,於書記也已經派遣了天東第一秘,帶著天東一號車去機場接機。賀書記您為什麼,又非得派崔向東過去呢?”
賀天亮張嘴——
不等他說什麼,苑婉芝就搶先說:“難道賀書記早就知道,甄女士要和崔向東發生誤會了?這才想藉助本次誤會,請於書記嚴懲崔向東?”
“你——”
賀天亮抬手指著苑婉芝。
苑婉芝卻再次及時打斷了他:“再退一步來說!我相信於書記、王副省、賀書記等領導和各位同誌,應該都很清楚崔向東並不是傻子。既然他不是傻子,也聽從了於書記的吩咐去接機。那麼他在沒有遭到那位甄女士的不公正待遇時,怎麼敢放任秘書動粗?”
這話說的。
簡直是讓賀天亮,以及力挺他的王錄星都無言以對。
苑婉芝也算是首次,在天東各進領導的面前,狠狠展現了一把自己。
伶牙俐齒、條理清晰,關鍵是苑婉芝始終不卑不亢。
“蕭老能踢開幾個兒子,讓這個女人來當家主,還是很有道理的。”
現場很多知道苑婉芝來頭的人,迅速對望了眼,心中都這樣說。
咳。
眼看賀天亮兩個人,都被苑婉芝懟的無話可說,於立心乾咳了一聲,說:“具體是怎麼回事,等崔向東回來再說吧。畢竟小耿也隻看到,甄女士無視了崔向東的握手,但雙方並沒有發生衝突。隻等甄女士的兩個手下,上了崔向東的車子後,他的秘書才忽然動粗的。”
嗬嗬。
坐在角落中的樓小樓,忽然輕笑了下。
她看似自言自語:“那位甄女士,是連起碼的禮節都不懂呢?還是隻是針對崔向東呢?還是她早就知道崔向東會去接機,才故意無視一個和她沒有任何恩怨、也從沒有受益於她的區書記呢?這件事,還真得好好的調查下。”
沒人接樓小樓的話題。
於立心等人也沒因她擅自發言,就對她有什麼意見。
隻因人家說的一點都沒錯。
更沒建議省市領導該怎麼做怎麼做,純粹是自言自語而已。
不過。
現場絕大多數人,聽到樓小樓的“自言自語”後,也都覺得那個甄女士,無視崔向東握手的行為,確實有些過分了!
於立心的心情,一點也不美妙。
本來他捏著鼻子,跑來新區捧場後的一切發展,還是很順利的。
結果卻出了這件事!
他深深看了眼賀天亮,端起了水杯。
賀天亮建議讓崔向東,去接機甄惠嘉時,於立心其實很清楚他的小心思。
但他出於某個原因,也算是顧全大局利益,才答應了賀天亮。
可誰想到事情卻搞成了這樣子?
“賀天亮啊賀天亮,你想藉助甄惠嘉來讓崔向東難看的這一步,其實並不明智。”
於立心慢慢想清楚怎麼回事後,暗中搖了搖頭。
門外的走廊聲中,傳來了腳步聲。
站在門口的工作人員,低聲彙報:“於書記,崔向東同誌回來了。”
正在假裝啥事都沒發生,像往常那樣輕聲談笑著的省市領導們,全都停止了交談。
看向了門口。
崔向東邁步走了進來,臉上帶著“恬靜”的笑容,進門後就很自覺的,走向了牆角處。
就憑他的工作級别,是沒資格和省市領導共處一室的,但他是東道主,得在場。
於立心皺眉:“崔向東,你給我過來。”
“好的,於書記。”
崔向東隻好走到了他的面前,微微欠身,態度恭敬。
於立心說:“說說,你為什麼和甄女士發生了衝突?”
“於書記。”
崔向東猶豫了下,才問:“我說實話,還是說假話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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