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天明看著粟顏,輕聲說:“顏顏,但你不是。”
“爸,我明白的。”
粟顏故作灑脫的笑了下:“我不是豪門貴女,還是個離異帶娃的。因此他不可能娶我,也不能和我保持不清不白的關係!不正常的男女關係,對一個仕途無限的人來說,就是一把最鋒利的刀。他必須得把我踢開,不能給任何人留下攻擊他的把柄。”
賀天明點了點頭。
粟顏繼續說:“崔向東也確實這樣做了。但他卻沒意識到他這個正確的選擇,恰好是鴿派最希望看到的。鴿派會以他得誌猖狂,來質疑他的人品。一個人品有問題的人,又怎麼可能歸會肩負起重擔?於是乎,崔向東拋棄我的行為,就成了鴿派用來和那位老人家,在覈問題上角力的最佳武器。”
賀天明很驚訝。
他沒想到粟顏能把問題,看的如此透徹。
粟顏抿了下嘴角。
繼續說:“這個最佳武器,讓老人家非常的被動。更是讓鴿派氣勢大盛!準備,慢慢收服此前所丟掉的江山。因為賀家和崔向東的特殊關係,鴿派選擇了先向賀家開刀。又在賀家,選擇了我這個被拋棄的怨婦。他們其實壓根不在乎,一個小小的醫務科科長的位子。他們在乎的,是能不能順利爭取到這個位子,所代表的意義。”
唉。
賀天明歎了口氣:“顏顏,你不涉足官場,還真是我賀家的人才浪費。”
粟顏卻說:“乾爸,您在反覆考慮過後,也不得不讓我讓出這個位子。因為當前的形勢,鴿派占據了絕對的上風。您,必須得避其鋒芒。”
賀天明沒說話。
就等於默認了粟顏的說法。
事實上,他當前承受了巨大的壓力。
內心更是因兩個女婿,昨晚再三苦勸他必須得讓步,而徒增了強烈的不甘!
可就算賀天明再怎麼不甘,他也必須得低頭。
他是天東省的南波灣不假。
本事再大,威望再高,在賀家兩個姑爺都站在鴿派那邊,夥同天東於家、王家和張家三大家一起,給他施加壓力時,賀天明也承受不住。
“爸,那個要把我取而代之的人,是誰?”
粟顏站起來:“我去了單位後,主動去找他,和他好好聊聊。儘可能平穩過渡,不要在醫院內,造成不好的影響。”
要把粟顏取而代之的人——
姓王,叫王永盛。
天東醫院的中高層會議室內。
目前分管中藥采購工作的王永盛,坐在不起眼的角落中,看著一襲白大褂,雙手插兜,踩著平底布鞋走進來的粟顏,喉結悄悄的滾動了下。
美。
這個大病初癒後清減了太多的小娘們,看上去比以前還要美,賢妻氣場還要強大。
更能激起男人,好好嗬護她的強烈衝動。
“等我坐穩了醫務科的科長位置後,我就有了暗中把她發展為情人的資格。我真是迫不及待的,想看到這個小娘們,流淚哀求我輕點的柔弱樣子了。”
兒子已經上高中了的王永盛,心裡想著,表面上卻像其他同事那樣,滿臉關心的笑容,對粟顏輕輕頷首。
時隔一週,終於來上班的粟顏,也不住的對大家點頭,感謝他們的關懷。
本來。
粟顏來到單位後,就想和王永盛好好談談的。
但醫院上午要召開一箇中高層重要會議。
那就等中午時分吧。
粟顏款款坐下後,迅速調整好了心態。
她看了眼牆上的表。
此時是八點整。
在縮回眸光時,卻又下意識的去想:“他現在,在做什麼呢?”
他是誰?
崔向東!
崔向東現在做什麼呢?
他正在家裡客廳的鏡子前,整理襯衣領子。
吹著口哨,心情頗佳。
秦襲人雙手環抱的坐在沙發上,看著他的眸光木然。
“小秦秦——”
崔向東停止了吹口哨,回頭問:“我穿這身衣服去向粟顏求婚,能不能彰顯出我應有的英俊瀟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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