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然忘記了,他是彩虹鎮的二當家。
甚至陳勇山跑去找他,說青瓷鎮的人,果然來彩虹鎮索要他們的黑魚時,都沒怎麼理會。
他又不是漁業小組的組長——
一切都有精明能乾的樓書記撐著天,他有必要再去添亂嗎?
陳勇山還委婉的說了個訊息,就是樓小樓這些天內,下班後就去文院長的村子渡口。
渡口是個村的名字,也是文院長的孃家。
現在整個渡口村的老老少少,都知道鎮上的美女書記,嫁給了老婆跟人跑掉的文如龍。
很多人都對三腳踹不出個屁來的文如龍,羨慕的了不得。
對於這些訊息,崔向東照樣置之不理。
他早就和樓曉雅離婚,前妻再嫁後住在丈夫家,有什麼奇怪的?
他這個前夫,更沒有任何的資格對這件事,發表任何的意見。
乾自己的活就好!
兩條二手生產線的試機,已經基本完成。
現在常住公司的閔柔,正在按照崔向東給的配方,采購所需的牛肉、辣椒等東西。
還得采購蔬菜脫水機,塑料封口機,以及大碗麪的桶形盒。
說說老樓吧。
他早就知道了女兒,已經和被拘留了足足兩週的前妻,登報斷絕了母女關係;更是在確定和崔向東複婚無望後,閃婚文如龍的事了。
對此。
老樓隻是低頭悶聲吸菸,沉默以對。
他能說啥?
原本一個好好的家庭,就因為王豔霞再三極力蠱惑樓曉雅離婚崔向東,現在支離破碎。
甚至都成了全鎮的笑柄!
鎮民們提起老樓家的這些事時,無不幸災樂禍的說什麼,他家的人好眼光,放著已經到手的金龜婿不要,卻非得嫁那黃鼠狼。
誰之過?
無論怎麼說,老樓這個戶口本上的一家之主,擔負著不可推卸的責任!
崔向東很理解他。
因此給老樓加派了乾不完的活——
男人傷心時,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,也許才能稀釋他無言的悲傷吧?
今天傍晚。
這對前翁婿倆,把水泵店打烊後,一起回到了家屬院。
樓曉雅下班後,又去了渡口村。
看著緊閉的院門,老樓特自覺的跟隨崔向東,來到了他家。
崔向東油炸了個花生米,下了點麪條,拿出了一瓶酒,和老樓慢悠悠的對飲。
吃飽喝足。
“後天你去市裡找噴泉鑽井,把合同簽了。讓他們在大後天的早上八點,必須得動工。”
崔向東把嬌子集團的簽合同公章,交給了他:“記住,必須得在合同內註定我們要的這口深井,不得低於五百米。所需的供水、淨化等設備,就按照他們所推薦的。”
“唉。”
老樓歎了口氣:“你真相信,你隨便畫了個圈的那塊地,能打出所謂的優質山泉水來?”
崔向東回答:“那晚,我做了個夢。”
“得,得,别再和我說,你夢到個白鬍子老頭,說咱們廠後那塊玉米地的三百米處,就有甘甜的優質礦泉水。我看你,就是魔怔了。一會兒買水泵,一會兒清理引水渠,一會兒鑽深井的。”
老樓打斷崔向東的話後,伸手:“錢呢?噴泉鑽井可是說了,正式簽約之前,必須得先繳十萬塊的訂金。公司裡的錢,現在都被你買了水泵。”
“錢的事,我來想辦法,你做好準備就好。”
崔向東蠻有把握的樣子回答:“明天傍晚之前,保證把十萬塊交到你手上。”
“你就糟吧。我活了這麼大,也不覺得瓶裝水是咱老百姓能喝得起的。當然,如果用你的優質礦泉水來澆地,還是可以的。畢竟那場暴雨後,半月沒下雨了。半個月沒下雨了啊,太可怕了!”
老樓嘴裡唧唧歪歪著,溜溜達達的回西鄰睡覺去了。
“老東西,你懂個錘子。”
崔向東嘟囔了句,拿起座機話筒,撥號。
很快,就有個淡然的女人聲音傳來:“我是樓小樓,請問哪位?”
“崔向東。”
崔向東乾脆的自報家門後,開門見山:“我現在需要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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