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不然。
當初就算砍掉米老的腦袋,也絕對不敢用米家的祖規,來對待沈沛真的。
一個小小的城市管理人員,可以在縣城的街頭上,把擺攤賣農產品的沈家男人,給攆的像兔子那樣四處亂竄,事後屁事也沒有。
因為沈家的男人不值錢——
可如果,誰打了沈家的女人呢?
啥?
打我小妹的人,來自號稱五大豪門之一的江東米家?
嗬嗬。
好,善哉。
善了個哉啊。
那咱們走著瞧就是!
“燕郊沈家之所以招婿上門,就是早就看出,我們米家會乾掉或者真對那個焦偉。但隻要沈沛真把焦偉娶回家,就等於讓焦偉成為了沈家村的一員。如果我們再對焦偉出手,不僅僅是在對付沈家的女婿,更等於直接和沈家開戰。誰,又敢和沈家開戰呢?”
米倉兒再次空白的大腦,終於再次緩緩地運轉了起來。
終於明白,沈家村為什麼招婿,卻不嫁女了。
就是防著米家對焦偉下手!
“嗬,嗬嗬,好手段,真的是好手段。”
米倉兒心中慘笑,端起了茶杯。
卻因手抖的厲害,杯子滑落,摔在了案幾上。
啪!
杯落的聲音,驚醒了現場的所有人。
“哎。”
米老清醒後,長長的歎了口氣。
站起來。
腳步踉蹌的走向了門口,啞聲吩咐:“佩國!你和倉兒備下厚禮,明天去燕郊沈家村,參加沛真和焦偉的婚禮。我米家夜郎自大,做錯了事。就算跌落到了二十多年前,那也是咎由自取。但!我米家即便輸的再慘,也要站著。”
走到門口的米老,停住腳步。
慢慢地回頭,看著米倉兒,輕聲說:“江東米家,以後即便死的隻剩下一個人!也要光明磊落的,站著!”
米老,終究是米老。
在處理沈沛真的這件事上,他這個決策者一錯再錯後,終於想到了江東米家的立足根本。
那就是光明磊落的站著。
米老為什麼要對米倉兒說這番話?
就是在警告米倉兒:“好孩子啊,把你那滿肚子的壞水,都倒了吧。尤其别再用陰謀詭計,來對待焦偉以及任何人了。”
米倉兒呆呆的看著那本離婚證,沒有任何的反應。
她在反省——
今天的局面,是怎麼導致的呢?
難道,僅僅是因為她藉助苑東平的情報,去西北散播崔向東和苑婉芝的謠言,卻遭到了蕭天儘的反殺?
不!
她本來和崔向東、苑婉芝無冤無仇的,為什麼要暗算他們呢?
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,卻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啊。
米配城!
米倉兒忽然想到了這號,曾經在天東青山擔任過常委副的人。
也正是因為米配城從青山走了一圈,江東米家就和崔向東結下了矛盾。
米配城的敗走青山,被米家視為了羞辱。
然後就把崔向東,當作了敵人。
米倉兒才在暗中算計他!
“可是米配城,為什麼要和崔向東發生矛盾呢?”
米倉兒心中喃喃地說著,抬頭看向了窗外。
窗外的天——
悄悄地亮了。
身上帶有抓痕的崔向東,也慢慢地睜開了眼睛。
呼——
懷裡的吐氣如蘭,提醒他有人在懷裡酣睡正香。
他低頭看去。
就看到了眼角帶有明顯淚痕、臉兒卻紅撲撲、嘴角噙著幸福的小樓姐。
哎。
這都幾個月了,她還敢那樣的瘋狂。
尤其喜歡在窗前,看著酒店頂層以下的風景,瘋狂的搖晃著“東妻”二字,肆無忌憚的尖叫著,讓站在背後的那個誰,不要擔心孩子不孩子的。
她的身體素質特别好!
要不然她也不會那樣的瘋狂。
想到總算陪著滅絕老婆回趟孃家,卻在半夜悄悄的來酒店內,讓她獨守空房。
崔向東的良心啊,就莫名的疼了下。
長長的眼睫毛,撲簌了下。
小樓姐睜開了那雙,能讓人迷失的眸子。
抬手——
輕撫著崔向東的臉頰,喃喃地問:“滅絕開恩,尚能戰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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