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謹慎小心,所以陶仲文帶的兩個道童都是女孩子,其他打下手的粗活重活,都交給宮裡的太監來乾。
實在太粗重了,太監乾不動的,會偶爾借用西苑裡的侍衛來乾。但他絕不會帶進一個完整的男人進來,未成年的也不帶,杜絕一切風險。
但今天,他卻在丹房裡接待了完整的男人蕭風,因為他猜到了蕭風是來乾什麼的。
兩人自從在天壇論道見了一面後,就沒再見過面了。陶仲文送給入世觀的大鼎,也不是他搬過去的,是禮到人沒到。
陶仲文非常瞭解嘉靖,真人們之間關係不好,嘉靖會懷疑其中哪個是假貨,否則真人和真人之間,應該是半個仙友才對啊,咋會關係不好呢?
但如果真人們之間關係太好,他又會懷疑,會不會這幫傢夥都是傢夥,是合夥演戲給朕看的呢?
其他幾個真人自然的地理阻隔,解決了這個問題,但京城內外,現在就有三個真人,數自己和蕭風離得近。因此陶仲文對蕭風的態度是禮敬有加,但儘量不見面。
蕭風也對此心知肚明,所以也從沒主動求見過陶仲文,但這次卻是不得不來。
嘉靖給自己寫了個“爽”字,又問身體如何。自己雖然測字回覆了,但必須要想到,嘉靖有沒有别的意思。
蕭風啊,你剛破了枯井女屍案,你是個人才啊,我現在身體有恙,第一個就告訴你,你不該關心關心師兄嗎?那你該怎麼關心呢?
“陶真人,你給萬歲煉丹,心理壓力一定很大吧。”
蕭風把玩著桌子上的兩顆丹藥,就像孫悟空進了太上老君的丹房一樣,把旁邊十來歲的女道童看得直咧嘴。
這可是師父千辛萬苦煉出來的,這傢夥竟然如此不當回事!拿在手裡當核桃盤!
陶仲文點點頭,神態溫和,笑容可掬。
“那是自然,這丹藥可是要吃進肚子裡的,不能有一點差錯。
不像老弟你的測字,準便罷了,便是偶有不準,也無大礙。比起來,老哥我自然是如履薄冰啊。”
蕭風啞然失笑,這陶仲文是在展露自己的爪子了:别看我平時像貓一樣輕手輕腳的,若是有人要害我,我也是有利爪的!
“既然老兄如此謹慎,為何此次萬歲會出這種事呢?”
蕭風也跟著陶仲文改變了稱呼,這在心裡上能讓陶仲文增加認同感。
“萬歲雖然春秋鼎盛,畢竟也不是小夥子了,這幾日略有過度,偶有小恙,不也正常嗎?”
“聽說萬歲召見過老兄了,如果老兄就是這麼答覆萬歲的,那今天是小弟來的唐突了,告辭。”
蕭風說完,放下兩顆丹藥,真的起身就要走。陶仲文趕緊一把拉住他。
“年輕人,脾氣怎麼這麼大啊。道家要講究沖虛,平心靜氣才好啊。”
蕭風搖搖頭,微笑著看著陶仲文。
“道家也分哪個神仙啊,你忘了我師父是誰了?他能把老天氣得下雨,把鬼神嚇得夜哭,那能是恬淡虛靜的沖虛之仙嗎?”
陶仲文哈哈大笑,蕭風也笑了起來,兩人又重新落座,明顯要比剛才都放鬆多了。
“老弟,咱倆是一路人,我就不瞞你了。天陽丹裡,我加入了些許金曼陀的花粉。
我雖未見過此物,但古書上卻是有記載的,應該是真貨。當然,我不是孟浪之人,自然萬分小心。
你可知我在將此物加入之前,反覆做了多少實驗?這宮裡的太監哪個沒‘自願’為皇上試過新丹藥?
就是我自己,也親身試過的,確實沒有問題,這才敢進獻給萬歲服用的。”
蕭風的眼睛掃了一眼陶仲文身邊的兩個女道童,都是十來歲年紀,和巧巧不相上下。
“你自己試服天陽丹?”
陶仲文也是老司機了,看見蕭風的眼神立刻就明白他在想什麼,忙不迭的擺手。
“罪過罪過,老弟怎麼能這麼想呢,這兩個女童做我孫女都嫌小些,老哥我不是那樣的人。
你也知道,老哥多年潛心研究丹藥,頗有心得。萬物相生相剋,有天陽丹,自然就有靜心丹。
老哥雖然也不是完全不近女色,但既然頂著真人的頭銜,總不能隨意出入西苑,因此試藥之後,都是靠靜心丹來去除心火的。”
蕭風心裡一動,這天陽丹功效比偉哥都強勁,那靜心丹用多了,會不會導致男人羊尾啊?沒準這東西以後還能有用呢!
他把這個念頭藏在心裡,先關注眼前的事。
“老兄試藥的過程有個很大的漏洞啊。”
陶仲文一愣,回想了一遍自己試驗的過程,覺得萬無一失,當下不解的問。
“漏洞何在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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