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世子,請!”
很快,高長文提著一壺酒走了回來,倒了一杯遞給武成。
武成接過酒杯,打量了一下杯中的酒液,他的眼神一陣狐疑。
這酒並不在他的視線之內,這讓生性謹慎的他很有些懷疑。
畢竟長安紈絝互相下藥,也早就司空見慣了。
但他想想也不應該,當眾給一朝世子下藥,這膽也未免太大了。
但他還是沒喝,而是笑著說道,“高兄真乃奇人,就連作詩也與眾才子迥異。”
“但這酒還是罷了吧。”
高陽故意板著臉道,“莫非世子看不起高某,不願喝?”
“既如此,倒是高某自作多情了。”
說著,高陽再次朝大門走去。
武成見狀,連忙阻止。
若此番讓高陽逮到機會,藉機溜走,那他豈不是白忙活一場?
“高兄且慢。”
“既如此,那你我二人便同飲,以助高兄詩興大發,如何?”
武成端起酒杯,目光看向高長文手中的酒壺。
他這酒,剛剛就從這酒壺中倒出來。
這是他親眼所見。
“來,給高兄滿上。”武成笑著喊道。
高長文見狀,也隻能又倒了一杯。
他不禁看向高陽,內心有些擔憂。
他就說這武成沒這麼傻,紈絝之間,下藥之事時有發生,武成又怎會毫無防備?
既是下藥,哪有光明正大的?
但高陽卻一臉雲淡風輕,他接過酒杯對武成道:“世子,請!”
“且慢!”
“為了你我之間的情誼,此酒當換一下。”
說著,武成又和高陽換了一杯。
那麼隻要高陽敢先喝,這酒就肯定沒問題。
反之,那就有坑。
高陽嘴角噙著一抹笑意。
換過酒杯後,高陽直接仰頭一口喝進口中,同時喉結滾動,還不忘將杯子朝下,示意喝乾淨了。
高長文都驚呆了。
難道是他會錯了高陽的意?
壓根就沒想讓他下藥?
還是說毒士當以身入局,殺敵一千,自損八百?
武成鬆了一口氣,臉上露出笑容,“高兄真乃海量,本世子自當同飲,以助高兄詩興大發。”
說著,武成也一飲而下,喉結滾動,繼而同樣將杯口朝下,示意一滴不落,全都喝了進去。
高陽臉上露出笑容。
下一秒。
他仰起頭,接著一口將嘴裡含著的酒水噴了出來。
“美酒漱口,真令高某詩意大發。”
這一騷操作,讓武成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。
“高陽,這酒你沒喝?”
武成臉都綠了,高陽這表現,那就證明,這酒十有八九有坑啊!
武成剛要開口,但高陽卻壓根不給他說話的機會。
他一雙目光陡然看向眾人。
“盛情難卻,又恰逢身處胭脂閣,那本公子就來一首婉約之詩。”
“諸位且聽好了!”
說著,高陽面對眾人直接朗聲道。
“雲想衣裳花想容,春風拂檻露華濃!”
“若非群玉山頭見,會向瑤台月下逢!”
高陽脫口就念出了李白的清平調其一。
這首詩原本是李白誇讚楊貴妃所作,其意思也很簡單。
見到雲就聯想到她華麗的衣裳,見到花就聯想到她豔麗的容顏,春風吹拂欄杆,露珠潤澤花色更濃。
如此天姿國色,不是群玉山頭所見的飄飄仙子,就是瑤台殿前月光照耀下的神女。
此言一出。
嗡!
原本喧鬨的胭脂閣內,一片寂靜。
在場眾人的腦海中就彷彿驟然被雷霆劈下一般。
他們如見了鬼一樣,看向高陽。
胭脂閣內的女子更是一片震驚,俏臉上滿是動容。
劉鈺兒原本還一臉擔憂,十分擔心。
畢竟作詩不像毒計,需要強大的文學底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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