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沒過多久,高陽下了馬車。
他的視線內,陡然出現一座三層高樓,牌匾上有著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,胭脂閣!
縱然是白日,屋外便已經站著數位身子窈窕樣貌不錯的姑娘,正在攬客。
一些普通漢子路過,眼裡露出貪婪的目光,但想到胭脂閣內的價格,他們的臉上又露出一抹苦笑。
這種地方,他們一輩子也進不去一次。
但對於高陽和高長文兩個長安聞名的紈絝子弟,這一點自然不成問題。
“兩位公子,裡面請。”
一陣香風拂面,高陽隨之被簇擁進了胭脂閣。
他心裡不禁一陣好奇,畢竟是古代的勾欄,這不親自來感受感受,自是說不過去的。
高長文輕車熟路,直接上了二樓,這裡一個個房間錯落有致,豪華至極。
他們進入一個房間後,小廝趕忙擺上一些點心。
同時,兩個容貌尚好的女子跪坐在高陽和高長文的身邊,並拿起酒壺將酒杯倒滿。
古箏前,還有一個蒙著臉,穿著薄紗長裙的女子正伸出纖纖玉手,彈奏著曲子。
一時間,整個房間都充斥著悅耳的古箏聲,檀香四溢。
此等環境,還有氛圍,給了高陽極好的體驗。
雅!
太雅了!
難怪世家豪門多紈絝,將門多犬子。
這多少人能頂得住?
高長文二話不說,直接將一旁的女子攬入懷中,一雙大手便順著如綢緞一般的背滑了下去。
女子很快便發出咯咯咯的銀鈴笑聲,本來手中還拿了一塊點心,但愣是半天沒喂進高長文的嘴中。
她隻得哀求道,“公子,咱先吃點東西吧。”
顯然,他這弟弟憋了十多天,誌根本就不在於吃的。
此情此景,高陽腦海中莫名想到一句話。
哥,别摸了,絲襪都起球了,咱要不唱首歌吧。
眼下這女子的心聲估摸著大差不差,公子,别摸了,咱吃點東西吧。
高陽端起酒杯,倒是有些不習慣。
畢竟這事還沒乾過,一時間還沒適應自己紈絝的身份。
她看向身邊的嫵媚女子道,“瞧你年齡不大,哪裡人氏,又因何淪落風塵的?”
雖說有一定的心理準備,但真讓他跟高長文一般下手自然。
那還是有些做不到。
“公子,奴婢叫青兒,原本是青州人氏,至於淪落風塵,自是無奈之舉,也不怕公子笑話,奴婢父親生性愛賭,將家中輸到一無所有,便將奴婢賣給了青樓,幾經流轉,便來到了長安,謀一條生路。”
青兒跪坐在高陽身邊,拿起酒壺,臉上閃過落寞和柔弱之色。
高陽嘴角抽抽,腦海中又浮現出一番話。
愛賭的爸,生病的媽,讀書的弟弟,還有破碎的她。
但至於真假,高陽就不知道了。
一旁,高長文很有些心疼的道,“真是可憐。”
高陽撇了一眼,“那倒也沒見你停手。”
高長文頓時訕訕一笑,然後義正言辭的道,“大哥,此言差矣,定國公府的銀子也不容易,乃是祖父用命搏來的,都是血汗錢,這豈能停手?”
“否則如何對得起祖父?”
但不得不說,這番話很有點道理。
淪落到此處的,都是苦命人。
但話又說回來,若是沒有他們這幫紈絝,她們又該怎麼活呢?
這樣一想,高陽心中的負罪感瞬間就少了。
他雖不至於如高長文一般,但享受著有人倒酒,聽一聽小曲,享受享受古代紈絝的奢靡生活。
這倒也不錯。
這種氛圍下,他也能更好的理清思緒,徹底放鬆下來。
過了一會兒,一曲結束,趙大也來到了他的身邊低聲道。
“大公子,陳勝回來了,他要見您。”
高陽眉頭一挑,隨後道,“讓他進來。”
他揮了揮手,兩個侍女和談古箏的女子頓時很有眼力見的離開。
陳勝快步走了進來。
外面則是有部曲站在兩側。
高陽看向陳勝,“這麼快就摸清了武成的動向?”
陳勝點頭道:“大公子,這個武成十分謹慎,屬下昨日打聽了一天,發現此人唯一的弱點就是很喜熱鬨。”
“他最喜來這胭脂閣,近七日,幾乎晚上都在此過夜,今日上午曾出門一次,但身邊護衛卻多了一倍,隻怕已經有所防備,難以下手。”
高陽笑了笑,他倒是沒想到這武成也不傻。
顯然是防了一手,並不像一般的紈絝子弟。
“本來是想要以紈絝的身份解決,先從武成下手徐徐圖之,但他不給機會,那就有些逼本公子直接對榮親王下手啊。”
高陽的聲音帶著一股冰冷。
高長文愣住了,半晌才瞪大眼睛道,“咱們要對榮親王府下手?”
高陽撇了一眼高長文,道:“你怕了?”
高長文立刻興奮的搖搖頭,“大哥這話說的,乾翻了這榮親王府,我定國公府就能聲威大震,這有何好怕的?”
高長文摩拳擦掌。
紈絝從來不怕闖禍,相反面子有時候高過一切。
至於代價,除了一些捅破天的代價,那幾乎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內。
陳勝也好奇道:“大公子,你打算怎麼做?”
高陽撇了一眼陳勝,開口道,“想要坑榮親王,這也不難,比如往魚肚子裡塞紙,上面寫著武龍皇,天命歸,再放出謠言狐狸口吐人言,說天命在王等謠言。”
“自古以來謠言猛如虎,一傳十,十傳百,這一旦傳起來,榮親王必定陣腳大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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