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活閻王詭計多端,分明是故意的,夫子若動怒,自亂方寸,這便中了他的詭計。”
“他這分明是知道我等要做什麼,所以率先出招,先發製人!”
楚凝玉低聲說道,語氣迫切。
雖然早就知道高陽的大名,但這畢竟隻是傳聞,並未真正的交手。
甚至楚凝玉還覺得,傳聞過於誇張了。
生而為人,豈能毫無道德?
但今日這麼一見,楚凝玉才知道,傳聞不僅沒有半點誇張,相反,太保守了!
這廝是真無恥啊。
周老爺子都六七十了,白髮蒼蒼,一把年紀。
但此人汙衊周老爺子,簡直脫口而出,張口就是瞎話,臉都不帶紅的。
周老爺子深吸一口氣,理智逐漸迴歸。
他咬牙切齒的看向高陽,斷然的道:“此番話簡直是無稽之談,老夫絕無剽竊!”
楚凝玉也開口道,“周老爺子乃我大楚第一詩聖,聲名在外,豈能乾出此等齷齪之事!”
“高大人,你這話太荒謬了。”
高陽看向楚凝玉淡淡的道,“這四方天下,往往越是荒謬的,就越真實!”
“是與不是,非一人之言,而要講證據,既周老爺子說沒有剽竊本官,那便請自證!”
自證?
伴隨著高陽這一番話,周老爺子的臉色更難看了。
這東西,如何自證?
他一下子陷入了思索。
高陽一瞧,攤開手道:“諸位請看,周老爺子說不出話,這必是剽竊無疑了。”
“否則既是自己的東西,自證又有何難?”
隨著高陽的一番話,眾人的目光也不禁變了變。
他們打量的看向周老爺子。
如此之多的眼神壓迫下,周老爺子額頭滲出冷汗。
他猛然拂袖的道,“這本就是老夫的東西,老夫如何自證?”
“這《登臨河,秋月》,乃老夫於七年前所作,此詩一出,自大楚傳遍七國,老夫也一詩成名!”
“七年前,高大人才幾歲?”
“縱是再驚豔之才,十二歲能寫出老夫這首對仗工整,意境絕佳的《登臨河,秋月》?”
“高大人,你這是將滿朝文武,乃至天下文人都當成傻子?”
周老爺子回過神來,一陣出聲,聲音驟然響徹大殿。
楚凝玉也像是抓住了高陽話語中的漏洞,她滿是嘲諷的道,“想要十二歲寫出這首《登臨河,秋月》,高大人除非是萬裡無一的天才!”
“若高大人真是天才,又怎會當眾寫出遠看大石頭,近看石頭大的絕唱?”
“這作何解釋?”
這一番話落下,百官全都齊齊看向高陽。
甚至盧文忍不住的搖了搖頭,此詩七年前就誕生了。
這高陽如何解釋?
但此情此景,哪怕是再蠢的官員也不會出聲為周子夫說話,嘲諷高陽。
這涉及到了立場。
但這並不影響他們看戲。
崔星河一雙目光看向高陽,他忽然有些好奇高陽的應對手段。
他滿臉從容,畢竟關鍵時刻,他崔星河自會出手。
高陽對此,直接開口道。
“這很難理解嗎?”
“就像揭了陛下的求賢詔之前,整個長安,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本官紈絝的大名?”
“身為謀士,藏拙豈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?”
“若本官真是那等紈絝,臨江城糧價作何解釋,長安保衛戰作何解釋?”
這一番話一出。
全場一陣動容。
但高陽的這番話還真沒有人能反駁半句。
這幾個月過後,整個長安誰敢說高陽乃不學無術的紈絝?
高陽進一步的道。
“别人不行,但不意味著本官不行,並且大公主還真說對了,因為本官就是那萬中無一的天才!”
“當年,本官太過年幼,就在長安坊間,將這首《登臨河,秋月》唸了出來。”
“此事,我父以及定國公府滿門,皆可作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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