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剛才,你,你怎麼不跳舞呢?”辛怡禾試著這樣開口。
風誌軒淡淡地迴應著:“我,我想先看一下……”
“哦,看出什麼沒有?”辛怡禾倒是來了興致。
“和我以前看到的,也差不多的……”風誌軒這樣回答道。
“你到高校,已經是一年半了,這跳舞的功夫,也練得差不多了吧?”
“其實,我也隻是看看而已,很少去跳舞的。”
“那麼多的時間,”辛怡禾好奇地問道,“如果是在高中,你可以說忙於讓功課。在高校裡,可以自由支配的時間,也不是就沒有吧?”
“要說功課,確實也不算太忙,不過,有空的時侯,我時常拿來借書看了。”
“你,你看點什麼書呢?”
“文學啊,哲學啊,藝術啊,反正,一次就借個兩三本,一看就是天昏地暗……”
“是啊,看點書也好。不過,再過一年多,你,你就畢業了。因此,從現在開始,你就要想一下,那些和社會有關的事情了……”辛怡禾用上了姐姐的口吻。
“這一類事情,我,我也曾想過。不過,學校圖書館裡的書籍,差不多就是汗牛充棟了,一時也看不過來,因此,這一年多的時間,我用在看書上的功夫,也就比較多。回想起來,中學階段,看閒書的時間,倒是有限。”
“以前,我就覺得,你,你有點像,像個書蟲……”辛怡禾說著,撲哧一笑。
帶著一絲自嘲,風誌軒接過話語:“有時侯,我也覺得,能夠讓個書蟲,也是蠻不錯的了。不過,頭腦清醒的時侯,我,我又在想,以後,出來工作了,又該怎麼辦呢?”
“是啊,你能夠想到這一點,也不錯了。這塵世間的事情,常常會有輕重取捨。有時侯,到底該如何選擇,别人也管不了,也不好多說什麼,隻能看自已了。”
“看來,兩全其美的事情,多半是不存在的!”風誌軒說著,感慨起來。
“於是,你的舞藝,就落下了?”辛怡禾這樣問道。
從口語的角度看,“武藝”與“舞藝”通音,那麼,辛怡禾真正要說的,到底是什麼呢?
人說“白紙黑字”,確實有道理:你又沒寫出來,人家怎麼知道你到底想說些什麼呢?
風誌軒皺了皺眉頭,一時也沒有接對方的這句話。
“唉,這樣的夜晚,就這樣坐著……”辛怡禾不由得感慨道。
風誌軒像是聽出了些什麼,不過,他還是沒有馬上迴應。
他的目光,是望向舞池方向的。
辛怡禾也隨著對方的目光,靜靜地打量這這個舞廳。
這個舞廳的內空,有一百多個平米,也不算狹小了。頭頂上,一盞大彩燈,就像一個大氣球,幽幽地旋轉著。那搖曳多姿的彩光,如霓裳,如虹彩,就那樣飄蕩著。舞池裡的人們,正翩翩起舞著。他們的臉上,似乎正洋溢著什麼?是對這美好夜晚的激賞,是對即將到來的春天的憧憬,還是什麼都不為,因為,此時此刻,舞步與舞姿本身,就是最真實的存在?據說,生命的律動,時常是與舞步、旋律應和著的。
“這風誌軒,就隻是一個看客?”辛怡禾不由得暗自嘀咕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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