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,還是宮軼實在看不下去了,給了戰妄一悶棍把人打暈了,戰妄才鬆手。
所有人回到沈家後,南汐跟戰雲庭把救人的事親自跟張若蘭說了一遍。
張若蘭聽後,並沒有跟戰妄的父母說太多,更沒有爭吵。
誰也不會想到,當年沈漾救了人,沈家會為此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。
誰也不會想到,兜兜轉轉,命運又把沈漾跟戰妄圈在了一起,鬨到這步天地。
誰對誰錯,己經沒有任何意義了!
張若蘭隻是告訴大家,戰妄離開後,簡明月來過,說了很多不好聽的話刺激到了沈正國,沈正國趁她夜裡睡著了,跑去鎮上找車坐,想把女兒帶回家,然後就出了車禍。
張若蘭不識字,看不了手機,沈正國臨走的時候給鄰居家三叔發的訊息,讓三叔早上跟他老婆張若蘭說一聲,張若蘭才知道沈正國為什麼半夜跑去了鎮上。
幾個小時後,戰妄被戰雲庭跟南汐帶離開沈家。
“路上注意安全,回去幫我跟老師帶聲好,”
沈清裴站在宮軼的車旁,小心叮囑她:“這幾天辛苦了,回去好好休息一下,”
“囉嗦~”宮軼扒在車窗看著沈清裴:“等沈漾醒了你幫我跟她說一聲,”
看著宮軼的車離開,沈清裴轉身過來陸靳笙車旁:“陸二少,陸小姐,辛苦了,”
“沈清裴,我給沈漾留了吃的在她床頭,你記得哄她吃點東西,”
陸檸臨走,不忘把車裡的好吃的都留給沈漾。
沈清裴感激的點點頭:“謝謝,”
陸靳笙猶豫著想說什麼,想了想最終沒有說出來。
所有人離開後,沈家大門口隻剩沈清裴一個人。
看著大門口的豬圈,雞舍,到處都是他父親的影子,沈清裴的視線慢慢模糊。
轉身來到大門口,院子裡空蕩蕩的,隻剩一棵棗樹。
多少個年頭,他父親坐在院子裡的棗樹下紮掃把,一紮就是大半天,聚多了讓她媽媽拿去集市上去賣錢,讓他媽媽給他買好吃的。
從小到大,他聽到的最多的就是他父親無奈的歎息聲,還有看他時不經意流露的愧疚眼神。
他總對他父親說:爸我不辛苦,我能養活你們,
他說:爸,等以後條件好一點,我把你們接到城裡去,
可是他卻忘了,時間。
這個世界上有諸多遺憾,但是子欲養而親不待是最深沉的一種。
他總說著以後,以後,可是他卻一樣都沒有實現!
他每天都在忙,忙學業,忙工作,忙社交...卻唯獨沒有給到父母最需要的陪伴!
縱使現在再悔恨,再痛苦,他永遠也感受不到父親的溫暖了。
在以後很長一段時間裡,他跟他妹妹都隻能默默承受這種痛苦,這種悲哀。
打起精神,沈清裴進來裡屋。
沈漾還沒醒,他媽媽張若蘭一步不離的守在床邊,滿眼都是心疼。
沈清裴坐在床邊,看向他媽媽的眼神滿含愧疚:“媽,對不起,我早該把你們接到身邊的,”
張若蘭比所有人想的都要堅強,她平靜的說:“死了好,也不拖累别人,自己也不遭罪,”
沈清裴能感受的到,她媽媽心裡有多痛。
三十多年的夫妻,他父親不嫌棄她母親不識字,她母親也沒有嫌棄他父親沒了一條腿。
他們彼此陪伴,相互依靠走過了三十多年,怎麼可能不痛呢!
十多天後。
沈漾站在派出所門口,看著他哥從裡面走出來那一刹那,眼淚再次決堤!
以前,她父親來派出所給她跟她哥落戶。
而現在,她跟她哥來派出所給她父親銷戶。
能有多悲傷呢?
沈漾形容不上來。
心裡很悶,很痛,很想大哭一場,卻發現根本沒有哭的力氣了。
兄妹兩個回到家,見她媽媽張若蘭正坐在院子裡等她們。
那孤單瘦弱的身影,那空蕩蕩的眼神好像在尋找著什麼一樣,看的沈漾鼻翼一陣陣發酸。
沈漾上前:“媽,”
張若蘭:“你爸的賠償金跟喪葬費都己經給了,明早你們帶我去戰家一趟吧,”
沈漾抬眼看向她哥沈清裴,沈清裴:“媽,我聽你安排,”
沈漾:“媽,我聽你跟哥的,”
很多事情,是時候了結了!
—
第二天臨近傍晚,戰家老宅。
客廳裡,戰老爺子坐在主位,戰雲庭跟南汐坐在老爺子的左下首。
戰妄魂不守舍的坐在自己父母對面,整個人頹廢的明顯。
偌大的客廳裡氣氛壓抑到不行。
隨著管家一聲“老爺子,小姐回來了,”戰妄條件反射的站了起來。
話音未落,張若蘭領著沈漾跟沈清裴進來戰家客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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