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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興傢俱廠承包的這一片山叫黃果埡口,許多年前,附近的村民在這一片種了許多漆樹,後來劃片區的承包給了傢俱廠。
禾木宜家在黃果埡口旁邊的牛滾氹也承包了一片山頭。
馮橖跟李鶴跟在臨湘姨身後,好不容易爬上了山,放眼望去,一大片全是冠面大,葉深綠的漆樹。
這些漆樹的身上還有往年采割後留下的深刻印記。
“割漆要從樹頂開割,樹下收尾,爬到最高處去,沿著這些舊印記上面劃兩刀,掰下皮,插上貝殼,等到漆滿之後再倒進桶裡,學會了嗎?”臨湘姨一邊操作一邊解說。
這是最傳統的割漆方式,並不複雜,有眼睛一看就會。
“學會了!”馮橖跟李鶴雙雙點頭。
臨湘姨對此很滿意,於是道:“學會了咱們就散開來分頭行動吧,趁著雨水來臨之前,一定要把這片生漆采割完,不然漆液裡面混進了雨水,質量會大打折扣!”
“沒問題!”馮橖跟李鶴異口同聲的回答,然後一人找了個方向,分散而去。
馮橖找到一顆粗壯的漆樹,把工具背在背上,拿著割漆用的鐮刀就開始往樹上爬。
說實話,她很少爬樹,但仗著身輕如燕,倒也算得上靈活,沒幾下就爬到了樹頂,樹頂上有往年采割後留下的痕跡。
馮橖按照臨湘姨說的,找到那痕跡,用鐮刀劃出兩個半圓,剝掉樹皮,一股刺鼻的味道立馬躥了出來,緊接著便有乳白色汁液緩緩流出。
馮橖趕緊把貝殼插在了缺口上,那汁液便緩緩流入到貝殼裡面。
馮橖按照這種方法繼續往下,割完後又換另一顆樹。
這會兒天氣炎熱,樹林中的鳴蟬正聒噪的叫個不停,馮橖乾得起勁,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濕了也不覺得累,她甚至覺得這種體驗很新奇。
但是漸漸的,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,怎麼眼睛眯成了一條縫,手上也越來越癢了呢?
而李鶴也好不到哪裡去,嘴巴腫了,臉也腫了,像被蜜蜂蟄過似的。
馮橖從樹上下來,準備去問問臨湘姨,卻碰到了跟她一樣想法的李鶴。
兩人一碰面,都被對方的熊樣子嚇了一跳。
“啊……”
異口同聲的尖叫聲響起。
“怎麼了怎麼了?”不遠處,正在割漆的臨湘姨還以為她們踩到了蛇了,忙丟下手裡的活計跑過來看。
然而這一看,臨湘姨頓時就無語住了。
馮橖跟李鶴頂著兩張腫成熊的臉,用清澈且愚蠢的眼神望著她。
“臨湘姨,我們是不是生漆過敏了?”李鶴問。
馮橖手臂摳得到處都是血印子:“我手好癢,脖子也癢!”
“别摳!”臨湘姨趕緊一把抓住馮橖的手:“都摳破皮了,走,我帶你們去山腳的小溪邊洗洗去!”
山腳下有一條蜿蜒曲折的小溪,溪清澈涼爽,接觸到皮膚立馬給人帶來一股透心涼。
馮橖跟李鶴捧著溪水,仔仔細細清洗了一下臉上,手上的皮膚,感覺稍微好了一點,但那癢意還是很明顯,讓人忍不住抓耳撓腮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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