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週末，賀南章起了個大早，換上馮橖上次給他買的衣服，菸灰色馬甲裡面搭配白襯衫，整個人看上去既精神又老成。

收拾妥帖後，賀南章便帶著馮橖去了賀家老宅。

席間，賀國梁果然提起了想要抱重孫子的事。

賀南章把報告遞到賀國梁面前，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嘮叨，說：“爺爺，檢查報告說了，我跟馮橖的身體都沒問題，我們還年輕，慢慢來總能懷上的，你别給她太大的壓力！”

賀國梁看了眼坐在自己下首位的孫子，這孩子打小沒讓他操過什麼心，生孩子這事兒他也隻是順便問了這麼一嘴，可你瞧瞧他這護短的樣兒？生怕他會把他媳婦兒怎麼樣了！

真是……孫子大了不由爺爺啊！

“得得得，當我這個老頭子多管閒事，我這也不是想早點看到你們的孩子出生，這樣我就算是死也沒有遺憾了嘛！”

賀國梁說著，還用拳頭抵著口悶悶的咳嗽了兩聲。

聽得賀南章瞬間嚴肅起來：“爺爺，你這咳嗽的症狀還沒好嗎？”

賀國梁身後，負責照顧他起居的李副官一臉擔憂的說道：“老司令自從前段時間染上了風寒過後就一直咳嗽，吃了許多藥也不見好，尤其是夜裡，經常一咳起來就咳半宿！”

賀南章一聽，爺爺的病居然這麼嚴重了，可卻沒有一個人跟他說，頓時著急起來：“這事兒我爸知道嗎？”

李副官垂著頭說：“這事兒老司令誰也不讓告訴！”

看見賀南章緊鎖的眉頭，賀國梁無畏的笑了笑，沉聲解釋道：“前段時間你爸的事兒你也是知道的，我不想他再煩心！人老了總歸是要走這條路的，我以前打仗時的那些弟兄們都在底下等著我呢，我對死亡沒什麼好畏懼的！”

話雖這麼說，但賀南章終歸還想賀國梁能夠多活幾年。

“爺爺，我給你把把脈吧！”馮橖放下筷子，主動提議。

賀國梁驚訝的看向馮橖：“你還會把脈呢？”

“我在甘市當知青兒的時候拜了一個師父，跟著他學了一些醫術，也拿到了行醫資格證的！”

馮橖解釋道。

賀國梁好奇的問道：“你師父叫什麼名字？”

“曹國富！”馮橖報出了師父的名字。

賀國梁聽了，隻覺得熟悉，但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了。

馮橖便湊上前去，抓起他的手腕，替他把起脈來。

賀國梁的脈象渙散不收，浮而無根，有揚花散漫而飛之象。

一般擁有這種脈象的人一般多為元氣渙散，臟腑衰竭。

馮橖斂了斂心神，收回手說：“爺爺，你身體沒什麼大礙，我給你開幾副藥調理調理，應該能好得更快一些！”

賀國梁一雙精銳的眼睛盯著馮橖的臉。

上次他的主治醫生其實都跟他說了，他最多活不過三年了，而剛才馮橖手搭上自己脈搏的時候，明顯驚了一跳，但這姑娘很聰明，沒有表現出來，而是一臉淡定，可想而知她也是不想自己以後數著日子等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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