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裴青雲急了，這事兒要是被史教授知道，非得嚴重處罰他。

馮橖也知道史教授的脾氣，於是趕緊一把拽住賀南章：“賀南章，别去！”

賀南章轉頭又看向一臉情急的馮橖，危險的眯了眯眼：“你也知道他是裝的？你們兩到底在搞什麼？”

馮橖見自己跟裴青雲的計劃敗露，無奈之下隻好拖著賀南章來到知青點外面的小樹林裡跟他單獨解釋。

夜色如墨，蟲鳴陣陣，微風習習，樹影搖動。

“說吧，到底怎麼回事？”賀南章甩開馮橖的手，居高臨下的看著她。

馮橖垂著頭，不敢直視賀南章的眼睛，隻一個勁兒的道歉：“對不起，裴青雲同誌也是為了幫我才這樣的，他本意不是裝病，也不會裝病，希望你不要怪他，更不要去史教授面前揭穿他！”

賀南章見馮橖這時候了都一直在維護那個裴青雲，氣得直冷笑：“我總得知道原因吧！”

“原因就是……”馮橖遲疑著說不出口，總不能說就是為了讓賀南章吃醋，進而承認喜歡自己吧？

“是什麼？”賀南章上前一步，咄咄逼問。

馮橖緊張的掐著自己的手背，情急之中隻得承認：“因為你，因為我想知道你到底還喜不喜歡我，因為我怕你永遠不會接受我了！”

說完，馮橖竟然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。

然後她抬起臉，盯著賀南章：“這些日子以來，你一直對我視而不見，我很害怕！”

賀南章臉色微動，做夢也沒想到原因竟然是這。

馮橖卻繼續說道：“你能不能給我一個痛快話，我再問你最後一遍，若你還是拒絕，我以後絕不在糾纏你，你想好了再回答，你到底還喜不喜歡我？”

她問這話的時候，仰頭望著賀南章，一雙眸子像被水洗過一般，亮得厲害。

賀南章被她這樣的眼神看得心臟狂跳，他心裡很明白，馮橖是認真的，隻要自己說出一個不字，那她便真的會停止對自己的糾纏。

可明明如此簡單的一個字，在他喉頭不斷地翻滾，他卻覺得有千斤重，半晌也吐不出來。

馮橖見他猶豫了，抬手摸上他的臉，追問道：“你說不出口，是不是表示你還愛我？是不是？”

距離這樣近，馮橖能清楚看到他眼裡的掙紮。

於是她一把抱住賀南章的腰身，把臉埋在他的懷裡：“承認吧，你還愛我對不對！”

賀南章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馮橖從自己懷裡拉出來，大手握住她的瘦弱的肩膀：“你知道嗎？我上次去軍區醫院見過梅院長了！”

馮橖不解：“是梅院長跟你說過什麼了嗎？”

賀南章點頭：“他給我看了你的事故調查報告，說你是因為工作失誤，加上你的父母不管你了，才調你來大雁村的！”

馮橖愣住了，不明白梅院長為什麼要對賀南章撒謊，但回想起賀南章從軍區醫院回來後，答應了跟自己交往，還把津貼給自己的一係列行為，心裡有什麼東西正呼之慾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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