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院子裡,劉海洋已經開始給知青們分配今日的工作量。
正好輪到徐煙。
劉海洋把徐煙從頭看到腳,樂嗬嗬的笑:“這麼水靈的小姑娘,就去村裡糧站那邊給人稱重吧!”
這可以說是最輕鬆的差事了,前面的幾個男的都被安排去了地裡乾重活,就連李靜也被安排去集體社養豬去了。
糧站的工作又乾淨又體面,誰不想要啊。
徐煙微抬著下巴,領了任務矜嬌的站到了一旁,接受大家羨慕的眼光。
馮橖打著哈欠上前。
劉海洋照樣把她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遍,眼裡卻滿是嫌棄。
“上頭怎麼把你也分配到我們村兒了?就你這小身板兒,乾得了啥活兒?算了算了,你就去集體社放羊吧,把羊趕到山裡去吃草,天黑之前再趕回來,少了一隻唯你是問!”
“哦……”馮橖乖乖領命。
集體社養了一百來隻羊,這些羊都由馮橖一個人放,雖說工作比較簡單,但說到底責任還是比較重大的。
豬圈跟羊圈挨著的,於是馮橖便跟李靜一起挽著手往集體社那邊走。
村裡都是土路,天也沒亮明,李靜踢到塊石頭差點往前撲倒。
幸好馮橖及時伸手扶了她一把。
“啊啊啊,這裡的路這麼難走,一會兒我還要去養豬,誰不知道乾養殖掙的工分最低啊?還有,誰來告訴我豬到底要怎麼養啊啊啊啊!”
李靜崩潰哀嚎。
“沒事沒事,我有手電筒!”
馮橖趕緊掏出手電給她照亮。
李靜看著馮橖,挽著她的胳膊把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撒嬌:“嗷嗷嗷,糖糖,你真好!”
糖糖是她的小名。
到了集體社的養殖點,守夜的是村裡一個年近七十的孤寡老人。
老人頭花全白了,裹著厚厚的軍大衣,鬍子拉碴的也看不清長相。
雙手插在袖子裡,給她們開了鐵門,不甚在意的說了句:“豬圈在左邊,羊圈在右邊,牛圈在後邊兒,馬圈在最後,自己找去!”
然後又躲回他自己撘的窩棚裡睡大覺去了。
馮橖跟李靜對視一眼,然後一個向左一個向右,分别去找自己的工作對象去了。
等馮橖歪歪扭扭的把那一百多隻羊趕出來的時候,李靜正費力巴拉的提著一桶泔水往豬圈裡倒。
豬圈周圍臭氣熏天不說,還濕滑難當,李靜一個沒踩穩,整個人仰天跌倒,那一桶又嗖又難聞的泔水直接澆了她一身。
“啊!”
李靜崩潰,連自己都不想要了!
“怎麼了怎麼了,你沒事吧?”馮橖趕緊丟下自己的羊去把她扶起來。
守夜的老人大概是被這一驚一乍的聲音吵得睡不著,推門出來,指著馮橖的羊:“你的羊跑啦!”
馮橖一看還真是!
“别管我了,快去追你的羊!”李靜忍著冷意推了馮橖一把。
馮橖猶豫了一下,爬起來追羊去了。
李靜摔了尾椎骨,一時起不來,衝著守夜的老人喊:“老爺子,能麻煩你扶我一下嗎?”
老爺子不屑的看了她一眼,沒有伸手:“自己哪兒跌倒的哪兒爬起來!”
這幫城裡來的人,仗著自己讀了點書,自以為學識淵博,哪怕被下放了也是一副眼高於頂的模樣,成日裡除了給人說教,啥也做不好。
也不知道上頭把這樣的人下放下來有什麼用!
乾活兒還不如一頭老牛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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