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這燻肉是用五花肉做的,肥瘦分明,肥肉不膩,瘦肉不柴,香得人能把舌頭都給吞進去。
大家都是小口小口的咬來下飯,根本捨不得一口全吃完。
“我把肥肉剔出來了,瘦的給你吧?”陸仲允小心翼翼的把剔出來的瘦肉夾到徐煙面前。
“不必!”徐煙扣著碗,噌的一下站起來,甩手離開。
她的跟班兒孫菲立馬追了上去。
陸仲允尷尬的搔搔頭,反過來安撫馮橖:“你别介意,她這個人就是這樣,對誰都冷冰冰的,但心眼兒不壞!”
馮橖不以為然,隻淡淡的說了一句:“我不介意!”
傍晚的時候,馮橖點亮了自己屋子裡的煤油燈。
這個年代村子裡雖然也通了電,但因為電費極貴,而且供電並不穩定,經常停電,所以村裡人還是習慣用煤油燈。
隻偶爾來客人了,或者談什麼大事的時候才拉亮家裡的燈泡。
“馮橖,外面有人找你!”
馮橖剛把油燈點燃便聽到門外李靜在喊,於是她立馬拉開門出去。
暮色四合的院子裡,光禿禿的老槐樹下,賀南章一身軍裝,挺拔如鬆,筆直的站立著。
“賀南章?”馮橖疑惑的叫了一聲他的名字,然後快步奔到他的面前。
她的高度隻堪堪到他胸口,賀南章看她時需要微微低著頭。
“這是我媽寄給你的,今天去鎮上順便給你取了回來!”
賀南章遞給她一個大大的包裹。
馮橖張開雙手把那包裹抱在懷裡,像抱了塊巨石。
“算了,我幫你拿進去吧!”
賀南章怕她被那包裹壓得一屁股坐地上了,索性又重新拎了起來。
昏黃的煤油燈把狹窄的屋子照得還算亮堂。
賀南章一進門就發現屋裡變了樣。
昨天到的時候他還有些擔心,這麼破敗潮濕的屋子到底要怎麼住人,今天一看整個屋子已經收拾得乾乾淨淨,煥然一新。
但靠床邊的木頭窗戶還是耷拉著的。
馮橖趕緊解釋:“那個需要錘子釘子重新釘,我在這裡沒找到……”
賀南章一邊把包裹放椅子上,一邊檢查了一下那窗戶,拍拍手說:“你這窗戶連門帶框都得換,年代久了,木頭裡面都被蟲蛀了,等我改天休假過來幫你弄吧!”
“那怎麼好意思……那就有勞你了!”
馮橖假意客氣,又生怕他反悔不來,於是趕緊道謝。
賀南章:“……”
賀南章指了指那包裹:“不打開看看嗎?”
馮橖立馬找來一把剪刀,哢嚓哢嚓把包裹外面的那層包裝袋給剪開,然後把裡面的東西給一一拿出來。
保溫棉鞋,一套的卻良的衣裳,塞滿了棉花的襖子,蛤蜊油凍瘡膏……
滿滿噹噹,全是馮橖一個人的。
賀南章有些酸:“我媽還從來沒給我寄過這麼多東西!”
馮橖為難:“要不……保溫鞋跟棉襖給你穿?”
賀南章:“……”
賀南章:“算了,你的尺寸我也穿不下,你自己留著吧!”
馮橖:“哦!”
雖說馮橖跟賀南章是訂了婚的,但這個年代對男女關係十分注重,他也不好多待,見沒什麼事了就轉身要走。
馮橖想起什麼,從書案的抽屜裡拿出一張紙追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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