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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今杉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:“趙燃在家嗎?”
馮橖放下水杯,淡淡道:“他在部隊!”
趙今杉臉上明顯的失望:“可是今天週六,不是該休假嗎?”
馮橖解釋道:“最近部隊忙,休假都取消了。”
趙今杉不高興了,嘟著嘴:“可是……我都好長時間沒見到他了!”
自從她出院後,趙燃便一直躲著她,兩人這麼久了,一次都沒碰到過,趙今杉為此,還去部隊門口等過他,但他好像有意逼著自己,害她幾次都撲了空。
馮橖看了眼明顯失落不已的趙今杉,猶豫了片刻道:“如果我沒記錯,你就要跟“中州”紡織廠廠長家的大兒子薑雲海訂婚了吧?”
趙今杉一臉尷尬的看了馮橖一眼,結結巴巴的解釋道:“我不喜歡那個薑雲海,跟他連面都沒見過,我不會答應訂婚的!”
“這話你跟你父母說了嗎?”馮橖反問。
趙今杉一時語塞,她還真沒說。
她上次因為趙燃被車撞了,害得父母提心吊膽,母親更是被氣到住院,眼下這種情況,她根本不敢吱聲,隻想的等母親身體好一點再跟她商量。
馮橖看趙今杉的表情就知道,她一定沒跟自己的父母表達過自己的反對,於是語重心長道:“杉杉啊,不是我說,趙燃雖然無父無母,家世上跟你天差地别。
可他一直都很努力,很優秀,他跟你不同,你可以任性妄為,他必須腳踏實地,你可以勇敢追愛,他卻不得不為你們兩個的未來考慮。
若你沒有跟他攜手抗衡的決心,就不要再去輕易撩撥他了好嗎?”
畢竟,她不想看到趙燃跟陸仲允落得個相同的結果。
徐煙死後,公安局讓她的親屬來認屍,可三天都無人上門,最後還是陸仲允得到訊息匆匆趕來。
停屍房裡,陸仲允揭開徐煙身上蓋著的白布的那一刻,整個人都崩潰了,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兒,腳軟得幾乎站都站不穩,若不是魏清明扶著他,他可能就要跌倒在地。
顫顫巍巍的走到徐煙身旁,陸仲允感覺自己像個被抽乾了靈魂的工具人一般。
刹那間,年少的癡念,多年的等待,一心一意的期許,全成了虛妄。
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處理完徐煙的喪事,陸仲允賣掉了自己在京都的服裝店,決定回老家發展。
他走的那天,魏清明去送他,火車站,川流不息的人流裡,短短幾天,迅速蒼老消瘦的陸仲允揹著一個黑色雙肩包,臉頰凹陷,眼裡沒有了光,再也不會笑了。
愛來時如山崩地裂不可擋,愛去時如灰飛煙滅不可留,一念起可跨越萬水千山,一念滅即已是滄海桑田。
徐煙終其一生想如絲蘿一般攀附上大樹,卻終究是丟了那個陪她一起在縫隙裡成長的小草!
趙今杉一臉混沌的望著馮橖,實在有些想不明白,為什麼自己不能去撩撥趙燃。
喜歡一個人,難道不該不顧一切的去爭取嗎?她到底哪裡做錯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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