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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惜失憶的馮橖聽不懂張景垣話裡的意思,還以為他是覺得自己跟著他受苦了,才想著彌補自己。
衛生所兩個醫生,平時都是輪班,你上一天我上一天,隻有偶爾人多的時候才會兩人同時守在所裡。
昨天是張景垣上班,今天他便可以在家休息。
吃過早飯,部隊派來修車的士兵也到了。
村裡人沒怎麼見過汽車,便都圍在車旁邊看熱鬨。
“軍車就是氣派哈,瞧這高度!”
“聽說車胎紮了,有個士兵下來檢查還被偷襲,打斷了腿!”
“誰呀,這麼囂張?”
“誰知道呢,軍車都敢攔截,真是不要命了!”
眾人圍著車子,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。
“麻煩各位老鄉讓一讓!”
派來修車的士兵好不容易擠進了人群,然後鑽進了車子底下,賀南章也來了,身後還跟著張景垣和馮橖,張景垣跟腿受傷的新兵蛋子。
若說剛才那些村民還敢聒噪,再見到賀南章的那一刻,一個個都自發的噤了聲。
不為什麼,隻因為賀南章身上的氣場太過強大,一看就是個身居高位的。
眾人自發的讓出一條道路,隻敢在心中暗暗猜測賀南章的身份。
修車的士兵把輪胎卸下來,又換上新的備用胎,然後站起來朝著賀南章敬了一個禮道:“報告師長,車子已經修好了!”
眾人一聽,全都傻眼了,賀南章看上去這麼年輕,竟然已經是師長級别了,這也太厲害了吧!
在眾人驚羨的目光裡,賀南章微微頷首,表示自己知道了,士兵替他拉開車門,賀南章彎腰進了副駕駛。
“再見啊!”秦蕭晨扶著新兵蛋子,還不忘跟馮橖打招呼。
馮橖抿了抿唇,沒有說話。
秦蕭晨這邊的後座車門被甩上,修車的士兵發動車子就要開走。
人群自動把路讓出來,誰也不敢阻攔。
馮橖正低著頭,用腳尖碾著地上的泥土,卻感到有一道炙熱的目光落在了自己頭頂,她下意識的抬頭去看,卻隻看到副駕駛不動如山的坐著的賀南章。
怎麼回事?難道是自己感覺錯了?根本沒人在看自己啊!
車子緩緩啟動,朝著主路開去。
馮橖跟著眾人,目送車子絕塵而去。
等車子完全消失在視線裡,馮橖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,拉著張景垣的胳膊嗎,慢悠悠的往回走。
夏天的早晨不過才七八點的光景,太陽就已經懸在了半空,好在空氣裡還殘留著一絲夜晚的涼爽,倒也不至於太熱。
走著走著,經過一片小樹林的時候,突然竄出幾個拿著鋼棍的小混混,為首的正是昨天被馮橖修理過的周福貴!
鼻青臉腫的周福貴手上還吊著繃帶,但看向馮橖跟張景垣的眼睛裡卻滿是恨意。
“大哥,就是她,就是這個臭婆娘,昨天居然敢壞我的好事!”周福貴指著馮橖對身邊一個人高馬大紋著大花臂的寸頭男控訴道。
這寸頭男一看就是那種剛從監獄裡放出來的,渾身上下匪氣十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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