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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清晨,張景垣的車一大早就停在了賀南章家樓下。
馮橖提著一個牛皮小包,裡面是她的全部東西,反手關上臥室門,經過書房的時候,她知道賀南章在裡面,於是敲了敲門。
裡面無人迴應。
馮橖隔著門說:“我走了,你……你保重!”
說完,轉身下樓。
張景垣見馮橖出來,上前幫她提包放在後座,又替她拉開副駕駛室的門,讓她坐了進去,接著便繞到駕駛室,一腳油門下去,車子像離弦的箭一樣射了出去,生怕晚一秒賀南章便會反悔似的。
隔著車窗玻璃,馮橖看著外面的一景一物,想起自己剛搬來這裡遇見賀南章時的場景,竟然生出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。
“張景垣,你說……我會不會選錯了?”
馮橖突然開口,語氣有些迷茫。
正在開車的張景垣微微一愣,半晌,直視前方的路況,說道:“你沒錯,你隻是想活著而已!”
馮橖轉頭,望著張景垣的側臉:“可是,為了能夠長長久久的待在他身邊,卻瞞著他,傷害他,這真不是自私嗎?”
張景垣面不改色,伸出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:“人本來就是自私的,你若選擇不接受我的治療,陪在他身邊,兩年後永遠離開他,他還是會傷心的!”
馮橖仔細一想,好像也的確是這樣,於是感歎道:“人生在世,如同身處荊棘之中,不動則不傷,可若真不動,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!”
張景垣這時才微微側目,看了馮橖一眼:“想不到你年紀不大,感悟挺多!”
馮橖沒有答話,懨懨的窩在車坐上,臉色很難看。
車子到了二廠家屬樓門前停下,張景垣下車對面的小賣部幫馮橖買了一瓶牛奶,還讓老闆幫忙用熱水溫過才拿過來。
“早上沒吃飯吧?臉色這麼差,趕緊把牛奶喝掉!”
張景垣上車,把牛奶塞到馮橖手裡,馮橖握著溫熱的牛奶瓶,胃裡確實不好受,於是擰開蓋子,喝了一口。
張景垣開車進家屬院兒,一轉頭髮現馮橖嘴上居然有兩條白鬍子,差點沒笑噴。
“不是我說你……”張景垣一邊說,一邊從西裝口袋裡面跑出一方手帕扔給馮橖:“這麼大一個人了,怎麼跟個孩子似的?擦擦吧!”
馮橖接過手帕,擦了擦嘴角,想把帕子遞迴去,又想起張景垣似乎有潔癖,於是道:“算了,等我洗乾淨再還你?”
正準備騰出手去接的張景垣微微一愣,又不動聲色的把手縮了回去,淡淡的說了一句:“也好!”
車子在家屬院兒的單元樓停下。
張景垣下了車先是替馮橖拉開車門,然後才繞到後座幫她拿包,兩人再一塊兒上樓。
樓道有些黑,樓道裡的燈光是聲控的,聽到腳步聲才亮了起來。
張景垣正準備掏鑰匙,卻看到自家門前站著一個人。
吳秀雲按了幾次門鈴都沒得到迴應,轉身一看,發現張景垣一大早居然從外面回來,身後還帶著雲甜,手裡還拎著雲甜的包。
“怎麼?二位這是準備正式同居?”
吳秀雲壓抑住心裡升騰的怒氣,雙手環胸,冷冷的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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