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刺眼的白光透過窗戶灑在空曠安靜的病房裡。
馮橖倏地一下從病床上坐起身,四周霧氣濃重,落針可聞。
她卻顧不得這些異樣,掀開身上的被子,赤著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,白皙到近乎透明的小手搭上門把,咚的一聲拉開病房的門。
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條長長的走廊,走廊拐過一個彎便是亮著紅燈的搶救室。
周圍一個人都沒有,搶救室的燈紅得刺目,直覺告訴她,賀南章就在裡面。
“砰砰砰!”
馮橖聽到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,像擂鼓一樣,她頓下腳步,一點一點的朝著搶救室的門靠近。
一顆心彷彿被人死死的攥在了手中不斷收緊,讓她有種窒息的錯覺。
“哐當”搶救室的門被她推開,正中央放著一張搶救床,床上用白布蓋著一個人,周圍全是儀器滴答的聲音。
即便看不到那人的臉,馮橖也知道,躺在上面的人就是賀南章。
她手腳僵硬,渾身麻木,艱難的走到床邊,抖著手揭下那人臉上蓋著的白布,卻倏地一下倒退一步,跌坐在了地上,一臉驚恐的望著搶救床上的人。
那竟然……是她自己的臉!
她的臉蒼白到近乎透明,雙目緊閉,無聲無息……
“啊!”
巨大的驚嚇使得馮橖直挺挺的從床上坐了起來,並且發出一聲焦急而又驚恐的呼喊。
馮橖渾身汗濕,瞳孔驟縮,死死的盯著窗外,窗外樹影搖動,光線黑暗,顯示著現在正是夜晚。
原來是在做夢!
馮橖渾身虛脫,抬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,隨即發現自己正躺在賀南章臥室的床上,那賀南章呢?
賀南章哪裡去了?他有沒有帶著徐煙從倉庫跑出來?
馮橖抬眼,四處搜尋,可房間裡空空蕩蕩,一個人也沒有。
正巧此時,門把轉動,賀南章從外面衝了進來。
“怎麼了?做噩夢了?”穿著黑色家居服的賀南章快步來到馮橖的床邊坐下,焦急的詢問。
見到活生生的賀南章,馮橖再也抑製不住,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,嗚嚥著哭出聲來。
這是馮橖第一次在賀南章面前哭得這麼慘,她把頭埋在自己的頸窩,眼淚斷了線一樣,止都止不住,哭得他一陣心疼。
“好了,我沒事!别哭了!”
賀南章一邊拍著馮橖的後背,一邊耐心的安撫。
也不知哭了多久,等馮橖的情緒漸漸安定下來,才把臉從賀南章的頸窩移開,看著完好無損的賀南章,擔心的在他身上摸索道:“傷口呢?傷口在哪裡?”
她明明記得是賀南章推開了她,替她擋下了那致命一槍。
“沒有傷口,我穿了防彈衣的!”賀南章捏住她的手,解釋道。
原來如此,馮橖放下心來,又問:“跳跳呢?徐煙呢?”
雖然徐煙這個人心機太重,可到底也是為了她自己的未來謀劃,不道德,但沒罪,更不至於去死!
“跳跳沒事,隻是受到了一點驚嚇,目前在我媽那兒,徐煙……徐煙腦袋炸傷了,目前還在醫院,尚未甦醒過來!”
賀南章簡單的說明瞭一下情況。
“那些人抓住了嗎?”馮橖揪著賀南章衣袖問。
那些人自然是指以肖恩為首的那些米國人。
“爆炸後,整個倉庫被夷為了平地,那些米國人屍骨無存,直升機被打了下來,機上倖存人員被國安局帶走詢問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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