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馮橖一記眼刀過去,看似不經意的拉了拉身上的衣裳蓋住肩頭:“我放屁?那你說難不成是我自己扒了葛隊長的褲子?他一個大男人又是民兵隊隊長,我力氣能大得過他?”
“我……”孔大力頓時就啞口無言了。
馮橖跟葛三強的體型差在哪兒,再加上誰能想到一個小姑娘力氣能大過民兵隊隊長?說出去也沒人信呐!
“孫書記,你不會都這時候還想偏心自己的大外甥吧?”馮橖扯著袖子擦眼淚,然後不經意間抬起頭,瞄了孫長河一眼,期期艾艾的問。
孫長河一張臉已經黑得跟鍋底灰一般了,他就算是再大膽,也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下徇私舞弊,這要是被人捅到上面,别說葛三強要坐牢,他這個公社書記也别想乾了!
“來人,卸了葛三強民兵隊隊長的職務,把他給我押到礦上挖煤去!隊長之職暫由孔大力代任。”
孔大力沒想到自己還能撿漏,頓時高興得無與倫比,但面上還得強壓著,一臉同情的看著地上的葛三強。
這個礦場上乾活的都是勞改犯,孫長河讓葛三強去哪兒挖煤,其實就相當於把他弄去勞改。
葛三強當即就慌了,勞改可是丟祖宗的事兒:“不要啊,舅老爺,不要抓我!”
他捂著一臉的血,強撐著連撲帶爬的過去抓住孫長河的褲腿求饒。
孫長河自知保不了他,於是一腳踹在他的心窩出,把他踢遠了一些:“少跟我攀親戚,你要是真當我是你的舅老爺,就不該辜負鄉親們的看重,乾出這等糊塗事兒!”
說完,氣憤的拂袖轉身,離開了。
但他臨走時狠狠的瞪了馮橖一眼。
兩次交手下來,讓他明白了這個女人的不簡單,他一定要找機會把這夫妻兩趕出倉河村!
葛三強被送去了礦場挖煤,馮橖便也回到了家中。
臨走時她問其中一個民兵:“對了,同誌,中午給我送飯的是誰?”
那民兵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,一時間回答不上來,倒是一旁的孔大力聽見了,忙上前殷勤道:“是我,我給你送的飯,也是我去你家報的信!”
孔大力是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,眼下他暫代了民兵隊隊長的職務,也看出來了馮橖的手段,於是想著樹敵不如交友,於是便想著主動示好。
馮橖看了孔大力的右手手腕處一眼。
但孔大力穿著民兵隊的土黃色長袖兵服,根本看不到上面有沒有狼頭刺青。
但她把這個人記下了,於是笑著點點頭說:“多謝孔隊長!”
孔大力被馮橖這一聲孔隊長叫得通體舒暢,覺得她是個有眼色,識時務的,於是便笑著對她揮手再見。
賀南章一手提著棉被,一手扶著馮橖,身後跟著張小芳。
馮橖便憋著沒有說話,反倒是張小芳以為馮橖真的差點被葛三強欺負,走著走著,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。
十七八歲的姑娘穿著花棉襖,綁著兩條麻花辮,哭起來的時候還抬起手來抹眼淚,别提多傷心了。
馮橖趕緊停住腳步,扭過身去問她:“小芳,你怎麼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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