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“我跟他們不同,他們是被下放,而我是自請來農村的,說白了我雖然歸你們負責,卻不歸你們安排,你要是不把該給的工分給齊了,那從今以後就别想指望我給你上工!”
馮橖言辭犀利。
養殖場還有一些婦女沒有下工,包括李靜曹國富等都站在旁邊。
馮橖此舉無疑讓他有些下不來台。
劉海洋氣得臉色鐵青:“好好好,你清高,你了不起,你與眾不同,我管不了你,我現在就把你的檔案交給曹書記,你愛去哪兒去哪兒,我望月村不接了!”
正巧此時,聽到訊息的曹書記也趕了過來。
“鬨什麼?想翻天不成?”曹金水板著臉訓斥。
“曹書記,你來評評理,她說她不歸我安排!”劉海洋找曹金水告狀。
曹金水揹著手,抬起眼皮看了馮橖一眼,這才緩緩開口道:“你的檔案我看過,你雖然是自請下放的,可既然來了我望月村就應該服從我望月村的一切管束才行!”
“那請問曹書記,服從管束就等於忍氣吞聲嗎?眾所周知,乾養殖的工分是每天三分,劉乾事卻隻肯給我記兩分,這是什麼道理?”
馮橖當眾質問。
“她找人代工!”劉海洋急忙指控。
“你是來接受再教育的,怎麼能偷懶耍滑,找人代工呢?”曹書記質問。
“上頭有明文規定知青不可以找代工嗎?”馮橖問。
曹金水猶豫了一下,上頭的確沒有明文規定,可曆來下放的知青自己都吃不飽,哪有錢找人代工?從沒有人這樣乾過,所以大家約定成俗的認為這是不可以的!
可若真要上綱上線,卻拿不出什麼有力的反抗。
“就算沒有規定,你找個孩子幫你乾活,我少記一分又怎麼了?”劉海洋問。
“那請問咱們望月村是以乾活多少計工分還是以乾活人的年齡計工分?要是以乾活多少的話,狗蛋兒幫我放的羊既沒折損,又長得膘肥體壯,你憑什麼扣工分?
若是以年齡算工分的話,那在這養殖場守夜的曹老爺子是不是應該拿最高的工分?”馮橖反問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一番話,倒說得曹金水跟劉海洋兩個都啞口無言。
最後還是劉海洋想了個招兒:“行,放羊我扣不著你的工分,但這個月期滿,明天你給我下地去,我總不相信下地你還能找人幫你吧!”
馮橖挑了挑眉:“明天的事兒明天再說!”
然後便領著狗蛋兒走了。
回到家,馮橖去把飯菜熱了一下端出來,再給狗蛋兒跟自己各自盛了一碗。
又拿出二十塊錢推到狗蛋兒面前:“呐,你這個月的工資!”
狗蛋兒又把二十塊錢推了回去:“你替我翻修房子,我還欠著你五塊!”
“這房子是我要住所以才翻修的,這錢本來就該我出,你别跟我客氣!”
馮橖拉著他的手,把錢硬塞進他手裡。
狗蛋兒還是不肯接,站起來:“有錢我能不要嗎?可我也不能占你便宜,等我把這二十五塊還清了,你給我多少我都接著!”
馮橖看他這架勢,自己要是再逼著他收錢,估摸他該跑出去了。
左右他現在還小,自己又把他的吃喝包圓了,那就暫且幫他收著好了。
“行,那我先給你攢著,等你長大了娶媳婦兒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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