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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桂英看著馮橖，如枯樹一般斑駁的手在馮橖臉上摸索著，半晌，抖著聲音說：“是，是，奶奶年紀大了，有時候記性不好，記性不好……”

說著，收回手，茫然的看著自己面前的飯碗。

馮橖趕緊給她夾了一筷子魚肉，說：“奶奶，吃飯，咱們吃飯！”

“哦哦，吃飯，對了，咱們現在該吃飯了！”張桂英這才想起來捧著碗吃飯。

“桂英奶奶這病醫生怎麼說？”秦蕭晨問馮橖。

馮橖吃飯的動作頓了一下，回答道：“老年癡呆目前很難治癒，等過段時間，我再把她帶去大城市的醫院看看！”

“大城市的醫療水平確實要比咱們這兒好，你真是個有孝心的好姑娘，不過你爸呢？我怎麼一直沒見你爸回來看過你奶奶？”

秦蕭晨心裡怎麼想的，嘴上便怎麼問了。

“我爸……”馮橖臉色不怎麼好看，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奶奶跟馮翊之間的矛盾。

賀南章看出了馮橖的為難，夾了一塊排骨給秦蕭晨，不動聲色道：“吃你的飯吧，哪兒來的那麼多問題？你是來家訪的嗎？”

“額……”秦蕭晨頓時語塞。

吃完飯，馮橖收拾碗筷要去洗，賀南章擼起袖子說：“放著我來吧，你都請我們吃飯了，洗碗這種事當然得我們來做了！”

說著，不由分說的從馮橖手中接過碗筷，大步走進廚房去了。

賀南章之前也幫張桂英家收拾過，但沒幾天又亂了，老人家沒記性，東西喜歡亂放，洗碗台裡面亂糟糟的。

不過這一次卻讓賀南章十分意外，整個廚房簡直煥然一新，到處都收拾得乾乾淨淨，連洗碗台隱藏的角落也都是鋥光瓦亮沒有半點灰塵。

小姑娘還挺愛乾淨！

馮橖知道賀南章穿的是白襯衫，於是拿了根圍裙跟進去：“繫上吧，别把衣服弄臟了！”

賀南章的手已經沾染上了洗潔精，於是隻能舉著手說：“要不你幫我一下吧？”

額……

馮橖猶豫了一下，覺得隻是幫忙繫個圍裙，連這都拒絕的話有些不合情理，於是便拿著圍裙，走到賀南章身後，踮起腳尖，將圍裙的帶子套在他脖子上。

賀南章身量很高，寬肩瘦腰，白襯衫透出後背隱約的肌肉線條，看得人十分心動。

另一個時空裡，馮橖對這具身體特别熟悉，無數個放縱的日夜，她的手曾攀上他的後背，在上面留下一道道紅色的印記。

“好……好了！”

馮橖控製著自己，在想入非非的前一刻把帶子繫好，退後一步，慌亂的撇開視線，不敢看他的眼睛。

像是感受到了馮橖的躲閃，正在洗碗的賀南章扭過頭來，目光深邃的看了她一眼。

“我，我先出去！”像是怕被賀南章看出些什麼一般，馮橖慌亂的想要離開。

賀南章也沒有攔，隻望著她匆匆忙忙的背影，不自覺的蹙了一下眉。

等賀南章洗完碗出來，秦蕭晨正在院子裡陪張桂英聊天。

不知道秦蕭晨說了什麼，逗得張桂英哈哈大笑。

“馮橖呢？”賀南章左右看了一下，不見馮橖的影子，於是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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