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賀南章站在陽台上,雙手抓著欄杆,手指用力到關節泛白。
樓下的車燈閃了閃,平靜的駛入了夜色裡。
他有些怨恨的想,為什麼馮橖能夠輕易說出讓自己跟别的女人生孩子的這種話,難道自己在她心中,當真就這麼沒分量嗎?
“吵架了?”左鐘瑤從樓下上來,走到陽台上,背靠著欄杆,看著賀南章,輕鬆地問。
賀南章不說話,隻是緊抿著的唇角多少泄露了一些他此刻幽怨的心情。
“是不是因為我?”左鐘瑤問,一雙漂亮的柳葉眼微微往上挑著,像極了閃著星星的夜空,純粹,熱烈,乾淨!
“你應該知道我媽的意思了吧?”賀南章歎了口氣,決定把話挑明。
左鐘瑤沒想到賀南章會這麼直接,偏著腦袋,點了點頭:“剛知道!”
賀南章這才正視了左鐘瑤一眼:“她其實並不是想讓你跟我怎麼樣,她從小看著你長大的,知道在你心中什麼最重要,她不會強迫你的!”
左鐘瑤沒否認:“我也知道!”
是啊,左鐘瑤這麼聰明的女人,怎麼可能被王芝這點後宅手段矇在鼓裏呢。
賀南章聞言,在心裡鬆了一口氣,左鐘瑤如此淡然,說明母親的所作所為並未對她產生影響。
然而,左鐘瑤望向賀南章的眼神裡卻透露出一絲光亮,下一刻說出口的話,卻讓賀南章心臟一陣麻痹:“我都知道伯母的意圖,你說,安星又知不知道呢?”
不知道,說明安星這個女人太蠢。
知道,說明賀南章在安星心裡根本沒什麼分量,别人的輕易挑撥都能讓他們吵成這樣,彼此的關係岌岌可危。
“她……”賀南章其實大致能猜到馮橖心裡是怎麼想的,依照馮橖的個性,她是不會因為一個左鐘瑤就退縮的,但她之所以這樣做,要麼是愛上了别人,要麼是真的想要成全自己。
在他心裡,其實更偏向於後者。
但馮橖跟張景垣在大雲山的朝夕相處他親眼見到過,那樣熱忱的愛意曾屬於過另外一個男人。
哪怕後來回到京都,她恢複了記憶,卻仍舊叫他阿尋。
他不知道那段時光對於馮橖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,那天晚上,他親眼看到張景垣情迷時,控製不住想要親吻她的樣子。
他可以百分百的確定,張景垣是真的愛上馮橖了!
可既然他都知道,馮橖又怎麼會不知道!
她被抓進派出所,找的卻是張景垣去保釋她,還跟他喝酒到深夜,這意味著什麼他根本都不敢去想!
“沒事,你自己好好想想吧!”左鐘瑤並不急於逼迫賀南章承認些什麼,隻是好哥們兒似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,瀟灑的下樓去了。
馮橖開著車,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轉圈圈,這個時代的夜生活說貧瘠不貧瘠,說豐富不豐富。
電影院,錄像廳,檯球廳,迪廳,歌舞廳,卡拉OK夜總會,溜冰場……
馮橖一個人把這些地方全玩兒了個遍,她不會溜冰,摔了好幾跤,肚子也餓得咕咕叫,於是脫了溜冰鞋,興趣缺缺的從裡面出來,準備找個大排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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