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賀南章抬手，躲開馮橖的手，淡淡道：“不急這一時！”

於是馮橖隻好就著他的手，喝完了一整碗的藥。

賀南章拿了一根手帕，替馮橖擦了擦嘴角，動作細緻而又周到。

“你該回去了！”馮橖催促道：“跳跳一個人在家！”

賀南章卻不動，盯著躺椅上的馮橖，半晌才道：“我今晚跟你說了這麼多，你就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？”

馮橖微微一愣，沒有說話。

賀南章等了許久，終於站起身歎了一口氣，準備下樓。

“等等！”馮橖叫住賀南章。

賀南章轉過身來，垂眸看著馮橖，耐心的等待著她接下來要說的話。

“你……你是不是都知道了？”馮橖猶豫著問。

“你指什麼？”賀南章不答反問。

“向俊毅一家忽然全都出國了，我在醫院碰見他的時候，他都沒有這個想法，短短幾天內，準備得如此周密，應該不是一個小小的保衛科科長能夠做到的吧？”

馮橖終究說出了自己的猜想。

“是不是他告訴了你我的事，你送他走的？”

“看來你都知道嘛！”賀南章勾了勾唇。

果然如此！

馮橖倒吸一口涼氣，所以他其實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，這麼久一直在配合自己演戲呢？

“我……”馮橖喉嚨發緊，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。

賀南章已經緩緩踱步到了她的面前，蹲下來，抬手觸碰她有疤痕的那半張臉。

“疼嗎？”

他問，聲音抖得厲害。

不疼！

她想這麼說的，可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。

其實這個問題她根本不用回答，賀南章眼裡那濃得化不開的悲傷已經是最好的答案了。

“告訴我，你叫什麼？”賀南章按住她的後腦勺，額頭抵著她的，兩人呼吸相聞，他的聲音破碎得像冰塊兒。

馮橖眼淚再也止不住，刷的一下流了出來：“……馮橖！”

賀南章緊緊的將她用在了懷裡，用自己炙熱的胸膛，密不透風的裹挾著她。

可即便這樣，他還是擔心她會隨時在自己懷裡碎掉，把頭埋在她的頸窩，眼淚洶湧而下。

次日，清晨。

馮橖睜開眼，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了臥室的床上。

昨晚她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後，賀南章什麼也沒說，隻是默默地抱著她哭了一整晚。

等她起床的時候，樓下的桌上已經放著做好的早餐了，她去叫跳跳起床，卻發現跳跳也已經穿戴整齊，在客廳的沙發上等著她了。

“跳跳，你怎麼起得這麼早？”馮橖好奇的問。

跳跳自豪的說：“爸爸說了，我是小小男子漢，以後要自己起床，不能等雲甜姐姐叫！”

馮橖笑著問：“那爸爸呢？”

跳跳說：“爸爸去部隊了，還有，他讓我等你醒了告訴你，要是想他的話，就帶著我去部隊找他！”

馮橖臉紅：“我……怎麼可能想他？”

跳跳盯著馮橖的臉，問：“雲甜姐姐，你是不是在跟我爸爸談對象？”

馮橖大囧：“誰告訴你的？”

跳跳說：“爸爸說的，他跟我說他跟媽媽沒有感情了才會離婚的，他最喜歡的人是你，問我願不願意接受你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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