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“那你可一定要問哈！”馮橖生怕他反悔或者不放在心上，繼續拋出誘餌：‘你要是問出個結果來了，明兒個還在這兒，我教你雙龍出海！”

說著，一隻手夾住兩顆石子射出去，兩顆石子同時在水面上跳躍，竟然彈了近二十下才沉沒。

張大瓜看得目瞪口呆，連忙點頭如搗蒜：“一言為定！”

張大瓜果然是個守信用的好孩子，第二天一放學便帶著自己打探來的訊息飛奔到小河邊來找馮橖了。

馮橖為了等他，硬是把自己的乾淨衣裳也拿來了河邊洗了一遍。

“打聽出來了！”張大瓜氣喘籲籲：“那天……其實是二狗先動的手，有小朋友看到二狗被民兵隊長葛三強叫走了，回來的時候就怒氣沖沖的，然後撿了塊石頭就要去砸梁阿水！”

葛三強？

這事兒居然跟葛三強有關係？

馮橖大驚，卻又在心裡有了個大膽的猜想，會不會是葛三強挑唆二狗去打梁阿水，想要故意刺激梁阿水的病情？

這樣想著，馮橖按照約定教了張大瓜打水漂的技巧後便謊稱自己還有事，明天再仔細教他，便端著木盆回家去了。

傍晚，賀南章回來了，見院子裡晾著衣服，好奇道：“這衣服不是沒穿嗎？乾嘛洗？”

廚房裡的馮橖把飯菜端上桌，也不回答這個問題，而是招呼賀南章洗手吃飯。

餐桌上，馮橖才小聲道：“梁阿水不是無緣無故動手打人的，是二狗先動的手，二狗動手前被葛三強叫走過！”

賀南章一聽，放下手中的碗筷：“你的意思是……葛三強故意教唆二狗去打梁阿水，逼梁阿水發瘋？”

馮橖沉著臉點點頭：“所以你明天去地裡最好找人問一問，看梁阿爸為什麼會突然想起送自己女兒去瘋人病院，確定一下是他自己這麼做的，還是有人引導他這麼做的！”

“行！”賀南章乾脆利落的回答道。

次日，忙得熱火朝天的地裡，賀南章藉著坐下來喝口水的工夫，向他身邊一個同樣歇氣的農民下令道：“派人查查梁阿爸把梁阿水送瘋人病院的原因！”

那長相孔武有力的農民藉著把帽簷壓低的動作點了點頭，然後一句話都沒跟賀南章說，扛著鋤頭又去忙活去了。

葛三強晃晃悠悠的走過來，停在賀南章面前，不懷好意道：“我觀察你很久了，一個上午你就喝了兩次水？磨洋工是不是？扣你工分信不信！”

賀南章抬頭，目光森冷如刀般射向葛三強。

葛三強被他這樣的目光凍得愣在原地，還想繼續罵卻張不開口，賀南章起身，看也沒看他徑直從他身邊掠了過去。

直到賀南章已經走遠了，他才反應過來，自己竟然被一個走資派的眼神給嚇唬住了！

丟份兒！

這樣想著，葛三強又重拾自信，轉頭望一個隱蔽的土堆後面走去。

毛子正在土堆後面乾活。

葛三強過去，把他拉到沒人的地方：“老子把你個瓜慫從礦場帶出來，又把梁阿水那個瘋婆子送進去，你答應好給我的錢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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