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“我夢見自己被人綁在手術檯上,那些人想要抽我的血去做實驗!”
賀南章揉著馮橖的手背,一下一下,靜靜的聽著她說話。
馮橖兀自講了一會兒,沒聽見賀南章的迴應,偏過頭看他:“你就不好奇我身上有什麼秘密?”
賀南章神色淡然,眉眼深邃如外頭墨黑的天色一般:“我好奇你就會告訴我嗎?”
馮橖愣了一下,剛想點頭說你要真好奇我就告訴你,但話沒說出口,就被賀南章低頭打斷了:“不要告訴我,不要告訴任何人,守著你的秘密,永遠别讓人發現了,可以嗎?”
馮橖木木的望著賀南章冒出了些許青稞的下巴,喉嚨滾動著,半晌回了一句:“好!”
天光大亮,賀南章做好了早餐放在床頭,沒有叫醒馮橖,自己輕手輕腳的換好衣裳,扛著鋤頭出門去了。
馮橖起先沒有睡意,後來躺在賀南章懷裡,聽著他沉穩的心跳,跟他在耳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,後來便漸漸的又進入了夢鄉。
這一覺睡得很安穩,等她醒來的時候,外頭已經大亮。
她伸了個懶腰,掀開被子起床,身體沒有了之前的沉重感,隻覺得神清氣爽。
推開門,外頭陽光普照,是個難得的好天氣。
“嘿,你還不快去你二叔家看看?你二叔家來了媒人,說要把小妍老師說給李村那小瘸子!”
地坑窯的上邊兒,張鐵匠的兒子張大瓜手裡端著一個比他腦袋還大的海碗,一邊往他張大得像河馬一樣的嘴裡刨飯,一邊衝著剛剛拉開門的馮橖喊。
給何妍說媒?
馮橖覺得有必要去湊個熱鬨,於是跟著張大瓜來到了張孝貴家裡。
張孝貴家裡來了個陌生的中年婦女,中年婦女身後還跟著一個年輕男人。
男人身高約莫一米七五左右,長得白白淨淨斯斯文文的,不走路看不出什麼。
“哎喲,不是我說,人家李斯是複員回來的,腿是部隊受的傷,不光有一大筆複員費,以後也有國家補貼的,雖說走路有點跛,但就這麼站著,誰看得出來有什麼,你說是不是?”
王媒婆一邊說,一邊拉著那個叫李斯的男人前前後後的給張孝貴一家人看。
“那你叫他走兩步看看!”張孝貴不放心的說。
於是那李斯隻好墊著腳走了兩步,這一走問題就出來了,一邊高一邊低,跛得雖然不算嚴重,但卻能讓人一眼看出。
這何妍好歹也是初中生,又在學校帶過課,同時還兼任著村裡廣播員的活兒,就算找不到什麼大富大貴的男人,可找個身體齊全的卻半點也不難的。
王媒婆自然也是知道這一點,於是繼續拋出誘餌:“人家李斯複員後被介紹到了鎮上的醫院做主任,每個月二十多幾塊的工資,鐵飯碗呢!”
“醫院?哪家醫院?”張孝貴問。
媒婆臉色有些尷尬起來:“就是……就是……就是公社那家瘋人病院!”
原來如此,怪不得啊!
張孝貴頓時看王媒婆就鼻子不是鼻子,眼睛不是眼睛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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