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床上的賀南章領口微亂，襯衫的釦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扯開了兩顆，露出平直的鎖骨已經蜜色的胸膛。

他看著上方的馮橖，嘴角扯開一抹嘲諷的笑容：“嘖嘖，你這演技實在不怎麼樣啊？不是說喜歡我嗎？親一下都不讓？”

馮橖愣住了，他那是親嗎？他那分明就是啃，她脖子上都被他吸出了一個草莓印，要不是強忍著等他平靜，掙紮兩下他估計會更瘋。

不對……

賀南章的反應很不對，什麼叫她演技不行？他到底在想些什麼？

“賀南章，你不是真心跟我搞對象的吧？說說看，你到底想乾嘛？”馮橖居高臨下的看著半醉半醒的賀南章，希望能從他嘴裡問清原委。

誰知賀南章抬手蓋住眼睛並不與她對視。

馮橖蹲下來，拉開他的手，掐著他的下巴逼她看著自己：“說吧，你上次去城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？”

賀南章翻身坐起來，卻是一副疏離的態度：“夜深了，回去睡覺吧！”

馮橖很想說，睡你麻痹起來嗨，但是看賀南章這樣子，估摸著别想從他嘴裡套出話來，於是隻好氣憤的站起身，抬腳走了。

賀南章望著馮橖憤然離去的背影，不知為何，竟然覺得自己的心在被什麼東西用力的拉扯。

雖然他已經決定讓馮橖利用，可心裡多少還是希望她能對自己有半點真心，懷著這種奢望，他覺得自己快要被剖成兩半了。

一半清醒的提醒著自己，她對自己僅僅是利用而已。

另一半卻又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她，從她身上汲取更多愛意。

“馮橖……馮橖……”

賀南章彷彿呢喃著馮橖的名字，猶如一頭找不到出口的困獸，索性從褲子口袋裡摸出一盒煙，啪嗒一聲，甩著打火機點燃。

猛吸一口。

刺鼻的菸草味道鑽入肺腑，暫時性的麻痹了他心口那股拉扯的悶痛。

馮橖熬好醒酒湯端進來，屋子裡已經是一片煙霧繚繞。

坐在床邊的男人塌著肩，雙手撐在床沿，右手指尖還有一抹明滅的猩紅。

馮橖屏著呼吸過去，將醒酒湯放桌上，轉身劈手奪過賀南章指間的香菸扔到地上用腳碾熄。

“以後别抽菸了！”

馮橖一邊背過身去端桌上的醒酒湯，一邊勸誡道。

賀南章沒有回答。

馮橖把碗端到他面前，用調羹將碗裡的醒酒湯舀起來放到嘴邊吹涼了才遞到賀南章面前：“喝吧，喝了好睡覺！”

賀南章藉著屋子裡昏黃的油燈看著她，朦朧之下，連她臉上的神情都有些如夢似幻。

“賀南章，我知道你對我有很深的芥蒂，但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，我就是喜歡你，從前我自己也不確定，但現在乃至將來，我都可以清楚明白的告訴你，我喜歡你！”

馮橖認認真真的表白。

賀南章看著這樣的馮橖，心底的小人兒又出來了，一個在說：相信她，相信她！另外一個卻在說：别傻了，她不過是沒了退路而已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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