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來你不是給不了婚姻,”馮蕪淡然道,“隻是不能給我罷了。”
傅司九冷靜頓無,倏地提高音調:“馮、蕪!”
相較於他的破防,馮蕪很平靜,像是把一切都放下了:“恭喜你們,祝你們長長久久。”
說罷,她砰的下把大門關掉。
傅司九氣的眼底通紅,抬手就要敲門。
指節碰到冰涼的門板時,他猛地閉眼,手便這樣僵在半空。
這丫頭慣會氣他。
一句又一句跟軟刀子似的,毫不留情往他心窩紮。
可他不能解釋。
至少現在還不能。
他說了那麼多狠話,她還幾句,應該的-
傍晚,馮蕪臨時去了趟甜裡,將緊急的事處理完後又回了闌璽。
車往小區自動門開時,她餘光瞥見大門口停了輛稍稍眼熟的車,車邊站著兩個男人,似乎在說什麼。
其中一個是傅司九。
然而引起馮蕪注意的不是他,是他身邊的另一個人。
男人濃眉大眼,卻長了張娃娃臉,分外面善。
馮蕪把車慢悠悠靠了過去,車窗降下,等兩個男人的注意力被吸引過來時,她冷笑一聲,咬出三個字:“二、百、五!”
傅司九:“”
面善男人:“”
“不記得了是吧,”馮蕪不陰不陽,滿臉嘲諷,“某天清晨,一輛黑車,從闌璽到玫瑰苑,跟我收五百打車費。”
正常五十的路費,硬生生多收了她十倍。
“”
這話有如平時起驚雷,窗外的男人們同時記起了這事,兩人都一臉不自然的表情。
“妹妹,”男人叫嚴浩,秉著死貧道不死道友的本能,“不賴我啊,是他——”
說到這,他手指一揮,指向性極為明顯,將責任推了過去:“他叫我收貴貴的,說讓你明白世道險惡。”
傅司九:“”
女孩子嬌嬌小小一隻,最近瘦了那麼多,眼睛都大了兩圈,就那麼坐在駕駛位,卻有著極為震懾人的力量,彷彿老師在教訓犯了錯的學生,君臨天下的威嚴。
反倒是兩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,背脊平白矮了幾分,又慫又心虛。
“也難為你這份良苦用心,”馮蕪將視線旁移,不冷不熱道,“多付的錢,就當請你喝咖啡了。”
她記得她當時付了二百五。
傅司九薄唇動了動,還未及發出聲音,馮蕪眼珠黑洞洞的盯他:“世道險惡我已經明白了,不合適的圈子,確實不能硬擠。”
“”
車子一溜煙地開跑,隻留下發動機殘留的尾音。
傅司九僵硬地斂了視線,語氣無法名狀:“你是不是故意的?”
“”嚴浩被數落懵了,“那不是你喊我過來的?”
還不許他進去,跟特務接頭一樣,就站大門口講事情。
傅司九:“你早不來、晚不來,為什麼這個點來?”
以前還好說,被髮現了,小丫頭最多罵他兩句,跟他發一發脾氣。
現在時期敏感,隻會讓那丫頭認為,他從頭到尾,都是在玩她。
嚴浩:“”
傅司九冷漆漆地盯著他,一字一頓:“二、百、五!”
嚴浩:“”
算了。
這小少爺一向拽炸天,卻被小姑娘罵的大氣不敢出,窩囊的恨不能跪人家車邊。
勉強。
原諒他吧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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