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機場內,剛結束暑假的客流量仍處於高峰期,過往旅客不約而同地偷偷窺視站在B2登機口的男人。
他高大威猛,一件禁慾的白襯衫,領帶扯鬆一半,狼狽地搭著。
“沒有你這樣的!”李擇言捂著腫脹的臉,破口大罵,“你不想著好好哄她,反而跟她用這麼一招,她能不急眼嗎!”
許星池寬肩落敗,眼底是死敗的頹唐,周身精英穩重的氣息被腐朽取代,仿若隻是一尊沒有生機的石雕。
“擇言,”他嗓音啞的不成形,“你說,她有沒有,喜歡過我?”
“......”李擇言心酸得很,“她喜歡你,跟喜歡我有什麼不同,之前你身邊那麼多女人,你見她皺過眉嗎?”
許星池聲音低到幾不可聞:“我想看她跟我吃醋,想叫她像以前一樣跟我發脾氣,我不想看她小心翼翼的對待我。”
“她為什麼會小心翼翼!”李擇言吼道,“還不是你們給她貼了標簽,把她摁死在道德恥辱柱上,她敢嗎?”
許星池眼睛紅通通的:“她膽子很大的,她跟我鬨一次,我就可以順勢跟她和好...”
可馮蕪永遠都是順從恭敬的模樣,不管他怎樣挑釁,不管他怎樣惡劣。
她永遠不反駁。
李擇言摁著火,咬牙道:“傅司九的出現,是你親手培養的,你難為阿蕪的每一次,都是他靠近阿蕪的助力,是你親手把她推開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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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港區時,剛好是下午三點。
在飛機上用過餐點,又休息過,馮蕪精神恢複了一些。
這是她第二次來港區,第一次是小時候媽媽帶她來這邊的迪士尼玩,還在金店幫她買了一整套金飾頭面,若沒記錯,當時她們進的,是傅家的珠寶店。
周圍人來人往,穿插著粵語和英語的聲音,偶爾能聽見普通話。
馮蕪磕磕絆絆的問了路,先去了以前傅司九拍給她看的維港。
如今的港區與她印象中和電影上看到的,變化甚大。
那年琳琅滿目、充滿煙火味的霓虹招牌被拆去許多,擁擠壓抑的鴿子樓與高聳入雲的國金大樓對比鮮明,像是一個時代的反差。
在滿是粵Z港牌的環境中,馮蕪吹著海港的風,吐出一口悶氣。
她跑到天星碼頭的雪糕車要了根海鹽檸檬的雪糕,啃著雪糕漫步在星光大道時,昳麗的晚霞籠罩住整片大地。
一根雪糕還沒啃完,李擇言的手機響了。
是一個陌生號碼。
可馮蕪認得。
是傅司九。
李擇言跟傅司九沒有來往,自然沒存過他手機號。
海風撲面,獨在異鄉為異客的孤獨感撲面而來,明明該第一時間找他的,可馮蕪愣是沒敢撥他的號。
說不清、道不明的忐忑,怕傅司九覺得她魯莽,怕自己為傅司九帶來麻煩。
馮蕪甚至想過,要麼她自己在這邊悄悄玩幾天,避避風頭再悄悄離開。
大約是因為太久沒見,這種感覺,類似於她不得不投奔外地的朋友,又怕沒有征得朋友同意,遭受到朋友明裡暗裡的嫌棄。
電話到時間自動掛了。
緊接著,是一條接一條的文字資訊。
單從字面上來看,已經能看出對方摁都摁不住的怒火。
【馮蕪,給老子接電話!】
【在哪?】
【馮蕪,立刻回電,别等著老子去收拾你!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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