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第一百七十六章她才是那個多餘的人

介意。

怎麼可能不介意。

任憑誰聽到自己是個替身，誰心裡都會不舒服。

他明明知道，卻還要問出來，多半是故意令她難堪。

“我怎麼會介意呢，能做表小姐的替身，是我的榮幸。隻可惜我與表小姐雲泥之别，難為三少爺了，若不然，下回我遮住自己的臉，方能讓三少爺有更多遐想的空間。”

既然他想讓她難堪，她偏要不如他的願。

沈玄鶴臉色一點點沉了下去，垂在身側的手攥得極緊。

良久，他才吐出一句冷如冰霜的話：“沒有最好。”

兩人一路沉默著，走到扶雲院的時候，真真兒就遇上了寧如。

寧如見到他，仍是那副恨不得撲進他懷裡的模樣，但礙於閨中小姐的教養，她隻能羞怯地拉住他的衣袖，嬌滴滴喚他一聲鶴哥哥。

沈玄鶴也一如既往，沒有推開她。

沈鹿寧想起殷氏在中堂說過的那番話，面無表情地插在兩人中間，冷眼扯開寧如的手：“表小姐，你與三少爺雖是青梅竹馬，但男女有别，且表小姐是未出閣的閨秀，還是儘量要有分寸。”

寧如手頓在半空中，蝶衣頓時上前，狠狠推了她一把：“你什麼意思啊，我們家小姐與三少爺從小一起長大，三少爺都沒說話，你憑什麼說三道四！”

“蝶衣！”寧如嗬斥一句，小心翼翼地收回手，輕咬嬌唇，“小姑母說得是，是如兒不懂分寸，可如兒在府裡就隻剩鶴哥哥了，如兒不想與鶴哥哥生分。”

一雙吊起的眼梢微微發紅，看上去委屈又惹人憐愛，尤其是她狐裘下還穿著一件皎白的裡衣，更是襯得她無害柔憐。

沈鹿寧倒像是個惡毒的長輩。

沈玄鶴輕歎一口氣：“表妹隻是思念寧弈，沒必要對她這樣。”

是啊，她才是那個多餘的人。

她應該識趣地消失，而不是在這裡指指點點。

天知道，她有多不願摻和他們之間的事，可殷氏說得很清楚，但凡他們逾矩，擔責任的人隻會是她。

“三少爺，需要我把大夫人說過的話，當著表小姐的面再說一遍麼？”有殷氏撐腰，她說話的時候比先前有底氣多了。

沈玄鶴意味不明地看著她，喉結輕滾，頗為配合地往後退一步：“表妹，你已及笄，恪守男女大防是為重要。”

聽到他這樣說，寧如雖心中不願，也隻能先應下聲：“是，如兒以後定會注意分寸。”

“嗯。”

等兩人走遠後，寧如狠狠地捏著手中的帕子：“賤人！她憑什麼對我和鶴哥哥的事指手畫腳，鶴哥哥為何要聽她的話！”

蝶衣安慰道：“奴婢聽說，三少爺和那賤人回府之後，就被大夫人叫去中堂訓話，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。”

“你去打探打探，不能讓那賤人騎到我頭上來！”

“是。”

寧如那邊恨她恨得咬牙切齒，沈玄鶴這邊將她抵在門後，粗糙的大掌扶住她的細腰，另一隻手壓在她身側，不讓她有任何逃走的餘地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