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第五章把衣裳脫了!
沈鹿寧的一番話,叫殷氏聽得有些意外。
殷氏以為,沈鹿寧是和她生母一樣的狐媚性子,隻懂得搔首弄姿,矯揉造作。
可今日一看,她卻如此知進退,明事理。
若是她生在侯府,做個庶出的孩子,應該能送去給王公貴戚做妾,對沈家兒郎的仕途大有幫助。
隻可惜她投錯了胎,身上那股小家子氣,還有低眉順眼的模樣,始終是不夠大方。
殷氏默然片刻,話語間聽不出喜怒,“那便如此,罰你手板二十,明日離府,沒有老太太的準許,不得再踏入侯府。至於梁氏——”
“你雖德行有虧,但畢竟不是我大房裡的人,輪不到我處置,我會讓人轉告二弟妹,由二弟妹發落,今日之事不可外泄,夜深人靜,都回房罷!”
“是。”
梁氏心中多有不服,但礙於殷氏的面子,她不敢多言。
路過沈鹿寧時,她狠狠剜了一眼,又罵了幾句難聽話。
沈鹿寧當做沒聽見,咬著牙受下二十手板。
侯府裡沒有她的臥房,她隻能在偏院的柴房裡歇息一夜。
冷風似刀一般,透過門縫飛入,她蜷縮著身子,雙手卻疼得不敢抱緊自己。
好餓。
又疼又餓。
倚靠在柴堆旁,眼前會突然一黑,過一會兒又突然亮起來,無力感侵蝕她的全身。
她好怕自己一旦閉上眼,就會永遠也醒不過來。
好在手心火辣辣的痛感,提醒著她此刻的處境。
不知過了多久,柴房外似乎有聲響。
她怕是梁氏找人報複,隨手抓起一根粗柴,小心翼翼地躬起身子。
隻聽吱呀一聲,房門被人推開。
黑黢黢的夜給她壯膽,她抓緊粗柴朝對方揮去,對方低啞的聲音傳來,“怕什麼,是我。”
這聲音,是沈玄鶴。
太好了......
不是梁氏派來的人。
沈鹿寧如獲大赦般跌坐在地,手中的粗柴也一併掉落。
“嚇成這樣,在靈堂上還有膽子威脅我?”
沈玄鶴提起燈籠,燭火照亮,粗柴上清晰可見鮮紅血跡。
他看了眼她的手心,血肉模糊。
母親手底下那些奴婢婆子,下手未免也太狠了些。
他徐徐蹲下地來,湊近了些。
沈鹿寧感受到他鼻腔湧出來的氣息,下意識往後躲,像隻受驚的小兔子似的。
這個時辰,沈玄鶴出現在這裡,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事。
“三少爺,這麼晚了有事嗎?”
“說話都在發抖,你就這麼怕我?”
方才被那般粗暴地對待,任誰人不怕?
更何況,他那雙手不知殺了多少敵寇,她不過一個剛及笄的閨中女子,怕是自然。
但沈鹿寧不敢明說,“天寒,身上的衣裳少,凍得發抖,並非是在懼怕三少爺。”
沈玄鶴看了眼她身上的衣裳,確實如她所說一般單薄。
一件薄衫,外邊裹著喪服,臉都凍紅了。
“鬆柏,把氅子拿過來。”
“是。”
沈玄鶴把氅子披在她身上,柔軟細膩的觸感,叫人忍不住想哭。
“三、三少爺,我不能......”
“少囉嗦,不穿就把你身上的衣裳都脫了!”-
點擊彈出菜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