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第四百八十九章解釋

沈鹿寧推開他的時候，又一次碰到他取血的傷口。

換作是平日，以她的力氣，便是用儘全力都不可能推動他一絲一毫。

今日這般輕易就能推開他，沈鹿寧不禁有幾分驚訝。

驚訝之餘，更多的還是抗拒：“橫豎三少爺去過醉香樓，裡邊的姑娘定有過人之處，三少爺才會在那兒久留，這回再去一次便是！”

沈玄鶴的呼吸很重，雙手撐在她身子的兩側，若她垂眸，定能清楚看到他手背脈絡青筋凸起，五指關節泛白。

她說自己色衰老氣，看來她八成已經見過自己現在的模樣。

便是她明著衝撞他，他也不生氣，隻有心疼。

沈玄鶴忍得很辛苦，開口的聲音又低又啞：“除了你，我沒碰過任何女人。”

上回她在廂房被暴雨淋濕，神智不清之間說過他臟，不願被他觸碰。

當時他也是這麼跟她解釋的，隻不過她高燒昏沉，應是聽不見他的解釋。

沒關係，他不介意再說一遍。

這種話，沈鹿寧最多隻是聽聽而已，不會當真：“三少爺身份尊貴，私底下如何處事無需向我解釋，我不過是個低賤的外室女，沒資格管三少爺。”

沈玄鶴忍著疼，哄她：“阿寧，我那次去醉香樓，隻喝過裡邊的一杯酒，其他的事，沒什麼也沒做。徐駱長說的那些話，一句也不真，我當時之所以沒反駁，是想......想看你反應。”

沈鹿寧别過頭。

看她反應？

看她什麼反應，她和他不過是肉體關係，他如何放縱都與她毫無關係，何必多此一舉。

他伸手去揉了揉她的腦袋，動作很輕：“不止上次，在靜安寺你給我下藥的時候，我亦是沒碰過胡婉鈺。”

沈鹿寧扯了扯唇，冷笑：“三少爺不是自詡從不說謊麼？胡姑孃親口說過，她和你在靜安寺時，已經到最後一步了。”

沈玄鶴：“要是真到最後一步，我為何後來不能行人事？若非我找到解毒之物，日後斷子絕孫，你得負全責。”

沈鹿寧眥目：“關我何事！我給你買了小牛和羊羔子，已是仁至義儘！”

沈玄鶴難得地笑笑：“看來藥效不錯，你都有氣力同我爭吵了。”

沈鹿寧不想再繼續與他拌嘴，扯回被子蓋在自己身上，直直躺下去：“若三少爺沒有别的事，請三少爺先回吧，我睏乏無力，想睡下了。”

他掖好被角，輕哄道：“好好睡一覺，旁的事不用擔心，寧如和蕭王，一個也逃不了。”

這是他對她的承諾，他說過會保護她，就一定會做到。

沈鹿寧聽著房門關上的聲音，眼淚竟不知不覺從眼角滑落。

她不知道自己為何哭，心臟為何悶悶的，她寧願沈玄鶴冷著一雙眼睛，罵她是自甘下賤的外室女。

也不要他在這種時候對她溫柔起來，讓她有種被他珍惜，將她視若珍寶的錯覺。

但錯覺終究是錯覺。

沈鹿寧失魂般閉上雙眼，自然是不知道，沈玄鶴在走出房門後不久，高大的身子便猛地一頭栽倒在地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