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顧懷玉看著四月的背影,寶藍色的背影,上頭的白色玉蘭花漸漸模糊,叫他眼前浮現出剛才四月嫣紅臉頰的模樣。
那白皙臉龐上的耳墜子,像是要往人心神上撞。
她為什麼會臉紅。
顧懷玉收回目光,難得面無表情表情的看了南玲月一眼:“這話你可别亂說,大嫂是被風吹紅了臉的。”
南玲月看著顧懷玉這臉色微微一僵,隨即笑開:“懷玉哥哥怎麼瞧著還生氣了,我不過說表嫂臉紅了而已,哪又說了其他什麼話?”
她說著湊向王氏:“二表嫂,你說我可說錯什麼了?”
王氏笑了笑:“吹紅臉也是有的。”
顧懷玉不知怎麼,心頭就是浮現出剛才四月主動靠向自己的模樣。
他略有些煩躁的將手上的箭往往地上一扔,又踢了一腳:“也沒什麼意思,我出去找寧太傅家的喝酒去。”
“我回來還沒找他呢。”
寧太傅家的孫子自小與顧懷玉要好,都是沒什麼規矩的人,兩人一碰在一起便沒形,抓都抓不住人。
王氏瞧著顧懷玉要走,忙道:“家裡還有親戚呢,你可别忘了回來用飯。”
顧懷玉也不知聽了沒有,從隨從那拿了披風繫上,擺擺手也不回個話就走了。
這邊四月匆匆回了院子,才剛跨進院門口,身子就往春桃身上歪了過去。
春桃嚇壞了,連忙叫來陳嬤嬤過來扶著,門口的丫頭看見這情景,趕忙過來幫忙。
四月此刻腦袋中早已是渾渾噩噩,到了自己院子裡再堅持不下,連穩住身形都不行。
一行人手忙腳亂的趕忙扶著四月往裡屋走。
四月隻覺得自己的腳下像是生了鉛,踏一步都難,隻能軟著身子被身邊的人帶著走。
感覺到身子被放在床榻上,四月就覺得身上有些發熱,臉頰上滿是潮紅,強半睜了眼對床前的陳嬤嬤道:“陳嬤嬤,快去為我熬碗醒酒湯來。”
陳嬤嬤知道剛才四月飲了果酒,本是覺得奇怪,怎麼一杯果酒就能醉成這樣子。
但現在也不是問這個的時候,陳嬤嬤連忙應著出去了。
四月身上熱,叫春桃給自己除了外裳就蜷縮在床上閉著眼睛。
季嬤嬤在旁邊看著,看著四月那一張滿面發紅的臉頰與眼尾暗暗心驚。
她坐在四月的床頭,伸出手去摸四月的額頭,摸著有些發燙,便皺眉對著旁邊站著的春桃問:“今兒太太飲了多少酒?”
春桃有些發愣,連忙道:“中午席面上也沒吃酒,就剛才在後園子裡與二房的太太還有表小姐投壺時喝了一杯果酒。”
“那果酒應是不怎麼醉人的,奴婢也沒想太太會這樣。”
季嬤嬤去拿了帕子給四月擦額頭上的汗,那眉眼如絲的醉態,也幸好沒叫外人看見,不然誰能擋的住這面貌。
她又湊近了聞了聞,馨香氣帶著一絲酒氣,著模樣顯然是醉了的。
隻是一杯果酒,怎麼能飲醉人。
她又不由問:“是什麼果酒?誰端來的?”
春桃便道:“好似是梅子酒,二太太說坐著暖身子端來的,但給太太倒酒的是表小姐。”
“當時太太飲了也沒瞧出什麼,好似忽然就這樣了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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