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玲月回來的那天下午,四月正在與二太太王氏逛園子,王氏看向四月:“妹妹,聽說玲月上午被老太太接回來了,我們要不要去看看?”
四月笑了下:“看看也好。”
四月也很想看看南玲月現在的樣子。
兩人這麼說著就往慈壽堂去。
去的時候門口的嬤嬤在聽到去見南玲月的時候,明顯僵了一下,還是忙道:“那我現在就傳話。”
王氏站在廊下看向四月小聲道:“我就說老太太不可能任由南玲月在牢裡不管。”
四月點點頭,又低聲道:“不過現在,她或許不願見我們。”
王氏嗯了一聲:“也是,出了這樣大的事,還是這等醜事,估計是我,就隻想躲在屋子裡不出來見人了。”
說著王氏的臉色微微一僵,附在四月耳邊小聲道:“我們現在來瞧她,她該不會覺得我們是來看她笑話的吧。”
四月笑了笑,握住王氏的手:“即便她這樣覺得又如何,我們來看她是好心,總比一聲也不來過問要好,姐姐别想多了。”
王氏微微放了心,剛好這時候那傳話的嬤嬤過來,臉色有些為難道:“大太太,二太太,大夫這時候正在給表小姐看傷呢。”
四月點點頭,拉著王氏往外面走。
出到外面,王氏看向四月小聲道:“我瞧著估計南玲月身上的傷有些重。”
“上午都回來了,這時候還在看傷,顯然是傷的不輕。”
四月嗯了一聲:“不管她傷的怎麼樣,總之老太太會想法子的。”
王氏笑了下:“這倒是。”
又過了幾天,南玲月倒是親自過來了一趟。
南玲月過來的時候,明夷已經睡了,四月正靠在貴妃榻上看棋譜,想著晚上與顧容珩下棋的時候,好歹多吃他兩顆子。
正是下午,四月看了一陣昏昏欲睡,陳嬤嬤就來說南玲月來了,四月倒是來了精神。
她放下書,讓陳嬤嬤去將南玲月請進來。
她倒是不怕南玲月敢在璟暄居對她做什麼,她要真敢做什麼,她也定然加倍還給她。
春桃倒是擔心了:“太太還見她做什麼,這等人,離得遠遠的好些。”
四月笑了下:“放心就是。”
南玲月進來的時候,一眼就看到了靠在貴妃榻上的四月。
隻見四月臉色倦怠,神色漫漫,鵝黃雲錦衣上藍色繡花十分好看,腳邊就放著火盆子,膝蓋上搭了張輕薄的羊毛毯子,白淨手指上還放著本書。
那發上的步搖微微搖晃,姿態慵懶,眼神半合,對進來的南玲月一點也不意外,甚至沒有其他過多的表情。
南玲月覺得現在的四月竟讓她覺得有些壓迫,那種在她面前自己根本不值一提的壓迫。
明明之前她不過是一個奴婢而已。
一個在顧府裡做了十年的奴婢,如今搖身一變成了太太,比她這世家女子的派頭還要足。
那舉手投足的姿態,一如一個富貴裡出的美婦人。
也是,珩哥哥巴不得將所有的好東西都往她的身上用,她身上的每件衣裳,每個髮飾,哪樣都是頂好的,她在她的面前,身上就寒酸了許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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