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過了沒兩天,老太太竟然親自過來了璟暄居一趟。
這天的天氣也好,外頭也沒落雪,也出了太陽,那光線竟有幾分刺眼,站在外頭也有一層暖意,是個好日子。
四月帶著婆子出來迎著老太太,又過去幫忙將老太太往小廳裡攙扶著,姿態是極恭順的。
老太太看著這樣的四月沒有說什麼,進去後就在上首的位置上坐下。
四月叫丫頭去奉茶來,親自端給了老太太。
老太太的臉上也有了緩和的神色,對著四月難的露了一絲笑意:“你也坐吧。”
四月聽著就坐在了老太太下首的座位上。
老太太飲了一口熱茶,看向了四月:“我昨日去了大理寺看玲月了。”
“是想將她接回來的。”
說著老太太的臉色微微有些沉:“隻是我這顧家老太太的身份也不好使,那大理寺卿的陳大人明面上對我滿臉堆笑,可一說起要緊事來,卻還是要看容珩的意思。”
四月臉上淡定,看著老太太道:“大理寺辦案子也不可能說放人就放人的,老太太也别想太多。”
老太太笑了下:“你也不必同我說這些,這些不過是個空話,那些個規矩流程,還是抵不過上頭的一句話。”
“容珩但凡有一點放過玲月的心思,我這顧府老太太,玲月的親姨奶奶都親自去接了,那大理寺能不放人?”
四月飲了口茶,裝作不懂:“我不過一個婦人,那些官場上的事情也不懂,夫君回來也很少同我提起過。”
老太太也不想與四月在這兒你來我往的打啞謎,靠在椅背上,茶蓋輕輕叩著茶杯,臉色淡淡道:“昨日我見著玲月在牢裡快丟了大半條命去。”
“她成了這樣子你解不解氣我不知道,隻是我已讓人傳信回了江州,將這次的事情來龍去脈全講清楚了。”
“玲月的母親和祖母再過不久就要過來,到時候她們怎麼懲戒是她們的事情。”
老太太說著將茶盞放到了旁邊的小幾上,眼神緊緊看著四月:“隻是到時候江州的人過來,看到的是玲月的一具屍體,難免鬨的大了去。”
“失去孩子的母親最是什麼都不顧的,瘋起來什麼事都做的出來,你又能得到什麼好名聲?”
老太太看著四月的神色又一歎息:“你也别說我用這個法子逼你,我叫江州的人來,即便玲月死了,總也要她母親知道不是?”
“也總要有人替她收屍,讓她回了故地去不是?”
“明月,這些人之常情你能明白吧?”
四月也將手裡的茶盞放到了旁邊的桌案上,對著老太太低聲道:“老太太說的是,江州的親戚來鬨大了的確不好,府裡頭還是清淨些比較好。”
“畢竟一條人命,等我夫君回來,我就會勸夫君將南玲月放出來的。”
這事昨夜顧容珩就與她說了,老太太定然要來找她,到時候順著老太太心意放了就是,順水推舟在老太太那兒做個人情。
南玲月在江州的親戚雖然也不怕來鬨,到底死了人,小人難纏,還是要費神去應付。
況且讓南玲月這麼容易死了,卻不能解氣。
當時四月覺得夫君好似話裡有話,問了他也不說,今日老太太倒是果真來找她了。
四月的這番話出來,倒是讓老太太的動作一頓,沒想到四月竟然這麼乾脆的就答應下來了。
她原以為還要與四月周旋好些話,如今這麼快應下來,又叫她有些懷疑了。
她皺眉看著四月:“你當真願意讓玲月出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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