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老太太就重重一歎:“結果那孩子竟躲到了容珩房裡,還做出了那等事。”
“那件事容珩也沒鬨大,你婆母都不知道,還是我的婆子將她接回來的。”
“這或許就成了她的執唸了吧。”
四月靜靜聽著,關於老太太說的那件事情,即便老太太沒明說,四月也已經知道了。
她看著老太太,低聲道:“南玲月即便喜歡我夫君,但也不該是這樣喜歡。”
“她傷害自己,也傷害别人。”
老太太點點頭:“你說的沒錯。”
她又看向四月::“隻是現在我妹妹將玲月托付在我這兒,我那外甥女家裡又出了這樣的事,到底也是可憐的。”
“玲月那孩子,私心來說對我是極好的,每回過來都對我貼心,處處討我喜歡,我承認我多偏疼了些。”
“明月,玲月還是個未出嫁的女子,進了牢獄裡,後半生就毀了。”
四月聽著老太太前頭說了這麼一大段話,到最後總算說到了這件事上頭,心裡頭微微冷了冷。
她看著老太太:“老太太隻看到了南玲月後半生進了牢獄。”
“可老太太可想過,要是那日我夫君沒有及時趕回來,要是那裝著藥的酒壺早已被處理乾淨,現在的我,應該已經是某處荒郊野嶺裡的一具屍體。”
“或許我死了,老太太不會有任何的情緒,反而會加緊撮合南玲月與我夫君的親事。”
“沒人會關心我是不是冤死的,死人也沒人在意。”
“但我的冤屈,誰給我做主?”
老太太的臉色一僵,竟沒想到平日裡低眉順目的人,竟然也有這樣鋒芒畢露的時候。
她張了口半晌,竟不知道說什麼話。
四月卻緊緊盯著老太太,繼續道:“老太太剛才既對我說了交心的話,那明月亦想認真問一問。”
“那日在璟暄居,老太太那樣武斷的就叫人綁了我沉塘,是不是也是想要成全了南玲月?”
“我一個曾經的丫頭上不得檯面,母家又不顯赫,即便死了,也鬨不出什麼水花來。”
“到時候再將您滿意的南玲月許給我夫君,你應是順心了。”
“您從來武斷,一手遮天要給所有人做主,從來沒有過問過别人的意思。”
“今日老太太單獨留我下來,是想要我原諒了南玲月,是要我將南玲月在我身上做的事都一筆勾銷。”
“那老太太,明月想問問,我之前的委屈怎麼辦?”
老太太被四月的一番話徹底震住,她原以為四月從來是好拿捏的,說兩句軟話就能好了。
她是老太太,在顧府誰都要聽她的,不容許有任何質疑。
老太太的臉上漸漸變得難看:“魏明月,你現在這麼對我說話,即便憑著一條不敬長輩,我也能叫人對你用家法,你婆婆都不能救你。”
四月背脊筆直的坐在老太太的面前,面無表情道:“老太太難道忘了我是聖上親封的一品誥命麼?我還拿著皇家的俸祿,老太太若要罰我,隔日我便同夫君進宮面見皇後孃娘。”
“明月也不介意將家裡的事情說給皇後孃娘聽,讓皇後孃娘來評理。”
老太太的臉色大變,指著四月:“你竟用這來壓我?”
四月無謂的看向老太太的眼睛:“老太太不也用長輩的身份來壓我麼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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