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月手掌攤開接過瓜子,笑著叫南玲月在自己身邊坐下。
又看剛才在馬車上還有些怯生生的三姑娘和四姑娘,這會兒也興致昂昂的的趴在圍欄上往外看。
王氏問:“懷玉呢?”
南玲月便道:“懷玉哥哥在隔壁包廂,要不我叫他過來熱鬨些。”
王氏看了看包廂,坐倒能坐下,隻是這一屋子都是女子,便道:“倒也不必了。”
四月嗑了一個瓜子,聽著戲聽得入迷,也沒聽見旁邊人在說什麼,越聽越有趣。
顧懷玉站在包廂門口,一眼就看到四月側著身子坐靠在欄上,懶洋洋饒有興致的模樣,臉上也不如往日清清淺淺的笑,眼睛眯起來,笑的比往日更明豔了幾分,那發上的步搖便跟著一起亂顫。
又那一身的翠煙粉底藍花的雲錦高領袍,藍色寬邊袖就垂在膝上,一隻搭在欄上,白淨手指軟綿綿垂下來,旁邊若是再配兩株山茶牡丹,便是懶洋洋的美人觀戲,人比花嬌了不知幾分。
顧懷玉視線往前,見著有其他包廂的男子,楊著脖子使勁往四月身上瞧,那眼神直勾勾的露骨無比,顧懷玉便冷冰冰一個警告眼神過去,那幾雙眼睛才算稍微老實了些。
這瞎子拜年本是過年時唱的詼諧戲,顧懷玉早聽了不知幾回,四月卻是第一次聽。
顧懷玉重新看在四月身上,臉上不由也跟著帶起笑,跨步走到了四月的面前,彎腰湊過去問:“大嫂喜歡聽?”
耳邊突然響起了顧懷玉的聲音,四月忙側過頭去,迎面的就是顧懷玉那張帶笑的臉。
好似隔得有些近了些,四月微微後仰了仰,才道:“聽著有些有趣,也有些好笑。”
又問:“你怎麼過來了?”
顧懷玉直起身,隨手從果盤裡拿了炒花生剝開往嘴裡扔:“一個人在旁邊沒什麼意思。”
“況且這些戲我早聽過了,過來陪著不過是怕你們都是女眷,出了什麼事。”
南玲月笑起來:“聽懷玉哥哥這麼說,跟著我們過來是委屈你了?”
顧懷玉别了南玲月一眼:“當我幸苦幸苦,你怎麼報答我?”
南玲月做模作樣歎息一聲:“可惜了,以身相許有人不要。”
顧懷玉就跟著南玲月一起歎息:“母老虎實在不敢消受。”
四月聽了這兩句,暗想著老太太沒將這喜事湊成,兩人竟也能這樣自然說出來,瞧著應是兩人都沒這意思。
她看向南玲月,稍有些不懂她的心思,懷玉的出身地位,南玲月當真就沒想要過嫁給他麼。
又聽耳邊鬨堂的笑聲,四月倒不管他們說什麼了,忙又往戲台上看去。
沒顧容珩在旁邊,的確自在些,即便現在嗑瓜子,也沒人在旁邊說她。
正看的起勁,門口突然傳來丫頭的聲音:“你們要做什麼?”
接著就是幾道驚呼聲和門被人踢開的聲音。
幾個五大三粗的男子就站在了門口對著裡面坐著的顧懷玉道:“你小子,我家大人請你過去說兩句話。”
一直站在門口的長林見到了這場景,連忙上前抱手道:“敢問問你們家大人是誰?可是中間有些誤會?
點擊彈出菜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