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模樣倒有些可愛。
顧容珩笑了笑:“將明夷送到祖母那兒去也沒什麼,你倒是少操些心。”
自明夷出生後,四月幾句話裡便沒有離開明夷過。
特别是頭一月,但凡明夷稍有個哭鬨,四月便一整日的沒有笑,憂心仲仲的叫他看了也心疼。
這些日子倒好些,但每回總想要與明夷一起睡,夜裡明夷哭一聲都要起來去看。
要不是他拉著,一整日裡也沒個什麼休息的。
四月以為顧容珩也不想明夷過去的,卻沒想到得到的卻是這樣的話。
她怔怔看著顧容珩道:“明夷去了老太太那裡,我與夫君便很少能見到明夷了。”
“要是明夷在那邊有個什麼,我怎麼辦?”
顧容珩摟緊了四月,低聲道:“明夷即便在老太太那裡,身邊伺候的人自然也會跟著去,自然能將明夷照顧好。”
“且你要是想見明夷,等我回來便帶你過去看看。”
“你也少操心一些。”
四月聽著顧容珩這話,心裡頓時難受,一下子翻身過去,將後背對著顧容珩,微微哽咽道:“老太太說我出身不好,教養不好明夷,是不是夫君也是這麼認為的?”
顧容珩看著四月的背影一頓,又聽見四月話裡的哽咽,眉眼無奈。
倒不是他覺得四月教養不好明夷,隻是四月這性子太軟,等明夷再大些,恐怕得縱容的不行。
明夷若是女子倒不覺什麼,隻是明夷是他的長子,呆在一個過於溫和柔弱的母親身邊,未必就是好事。
他將來雖會為明夷請來老師教導,但男子性子也不能優柔寡斷,太過關切縱容,也不是好事。
四月這性子,雖已經曆過不少,始終是這麼軟,他憐著護著,捨不得人累一分,明夷在身邊也會讓她心累。
顧容珩從身後抱著四月,歎息著低聲道:“四月還出身不好?幾個女子能有誥命在的?”
“真要說起來,四月可算得上家裡最大的,往後還要做當家主母的,府裡上下都要聽四月的,連我也要聽四月的。”
“四月還不威風?”
四月細細哼了一聲:“這又有什麼用,老太太始終覺得我出身不好,連明夷也教養不好。”
“我不過一個那架子上的花瓶,擺在哪裡,隻是占了個位置在,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能做主。”
顧容珩聽著四月的哽音,扳過人來一看,卻見四月眼睫上已沾著潮濕,那眼角鼻頭紅紅,一雙眼就垂著不看他,使性子似的,又沒什麼威懾力,瞧著可憐兮兮的。
顧容珩憐的不行,趕緊將人抱在懷裡哄著:“我不過擔心四月累著了。”
“四月身子弱,又天天掛心著明夷,明夷不過才三月大,這下去四月難不成還掛心一輩子?”
他又歎息:“四月,明夷是男子,始終要長大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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