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容珩一夜都沒有過來,四月竟少有的覺得有些失落。
到了第二日一早四月去徐若芷那請安時,她拿出了徐母給她的鐲子,在燈下靜靜端詳了幾眼。
春桃在一旁道:“姑娘要戴麼?”
四月搖搖頭,又放了進去:“戴著不安心。”
她又往首飾盒子裡找了找,見著個差不多的,便戴了上去。
露出個翠色便好,徐若芷應也不會看得那麼仔細。
去到徐若芷院子裡,也未看見顧容珩的身形。
四月怕徐若芷真同顧容珩說要去看三公子的事情,聯想到昨日早上的事情,她怕顧容珩誤會了什麼,又與三公子生分。
進去裡面給徐若芷請了安,回去時四月低頭看著腳下沉默,春桃在一邊說道:“往先我們來請安時,沒見過大太太幾次好臉色,今天對姑娘好似好姐妹一樣,奴婢都驚了。”
“她竟還記得我,連我也問了。”
四月落著眉輕輕道:“這樣也是好的,我也無意與大太太爭,隻要大太太能不多為難我,我隻儘守我的本分。”
春桃卻道:“大太太轉變的這麼快,姑娘難道真的沒察覺出不對?”
四月嗬出口氣細聲道:“我自然知道她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忽然轉變態度,,隻能先走一步看一步,我明白該防著她的。”
“下月就是正月了,這時候府裡還是平靜些好。”
春桃就又說起往年在淮西過年的場景,說著又道:“前幾年魏家老太太還沒走時,每年都要唸叨姑娘幾句,說是臨走了還讓魏老爺不要忘了找姑娘,可惜姑娘真找到了,她老人家也沒機會見著了。”
這些事四月第一次知道,她紅了眼:“可惜我還沒機會回老家看一眼,隻能往後若得機會回去,再去墓前拜祭了。”
春桃怕四月傷感,忙到道:“姑娘也不必太傷懷,都是過去的事了,老太太底下也知道姑孃的處境的。”
四月點了眼旁的淚:“小時候祖母最是疼我的,那時候無憂無慮的,誰能知道往後光景。”
春桃見四月傷感起來,連忙換了話題問道:“姑娘今日可比昨日好些了?”
四月點點頭:“是要好多了,出來走走頭腦也清醒些。”
回去後用了飯,才坐一會兒,璟瑄居就又來丫頭叫四月去璟瑄居去坐。
這幾天璟瑄居時不時就有人來喊,四月反而有些心慌,卻還是都應了。
春桃忍不住道:“姑娘怎麼次次都去?”
四月無奈的將鬥篷披上,拉著春桃笑道:“她畢竟是太太,我怎麼能不去。”
四月就無奈的去替四月繫帶子,一邊道:“往常也沒見這麼勤快過,大冬天的走來走去,哪能不風寒。”
“再說了,今早姑娘又沒怎麼用飯,再這麼下去,是個人也受不住。”
“明兒她要再叫,姑娘乾脆說病了。”
四月笑著聽她嘮叨,站在石階上仰頭看著枯敗樹枝,一口白氣嗬出來,暈眩也好了許多。
兩人一起去了璟瑄居,徐若芷在雅間擺了桌子,邀著四月坐下飲酒賞雪。
雅間四周都飄著簾子,周圍燒著炭火,即便四周是空曠的,坐在裡面也並不冷。
點擊彈出菜單